“老道號曰勁節!”老者笑道。
對他作揖,李夫仁又看向其他人。
“老道號孤直公!”霜姿豐采老者笑著作揖。
李夫仁又回禮。
“老道號淩空子!”綠鬢婆娑老者笑說。
“老道號拂雲叟!”虛心黛色的老者笑說。
“四位仙翁有禮了!”李夫仁作揖。
隨著李夫仁又問四人年歲得到千餘歲答案後,他溫聲笑讚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壽,高年得道,豐采清奇,得非漢時之四皓乎?”
“承過獎!承過獎!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四人嗬嗬笑說道。
李夫仁微微一笑。
“敢問聖僧,妙齡又幾何?”四人笑問。
麵露假歎,李夫仁按金烏神王教的歎道“四十年前出母胎,未產之時命已災。逃生落水隨波滾,幸遇金山脫本骸。養性看經無懈怠,誠心拜佛敢俄捱?今蒙菩薩差西去,路遇仙翁下愛來。”
聞言,四人道“聖僧自出娘胎,即從佛教,果然是從小修行,真中正有道之上僧也。我等幸接台顏,敢求大教,望以禪法指教一二,足慰生平。”
目光看四人,李夫仁微微一笑像念經般開始說道“禪者靜也,法者度也。靜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滌慮,脫俗離塵是也。夫人身難得,中土難生,正法難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識,遂可掃除。菩提者,不死不生,無餘無欠,空色包羅,聖凡俱遣。訪真了元始鉗錘,悟實了牟尼手段。發揮象罔,踏碎涅盤。必須覺中覺了悟中悟,一點靈光全保護。放開烈焰照婆娑,法界縱橫獨顯露。至幽微,更守固,玄關口說誰人度?我本元修大覺禪,有緣有誌方記悟。”
聞言,四人一個個連忙稽首躬身拜謝道:“聖僧乃禪機之悟本也!”
“有這麼誇張嗎?”見四人一臉敬重的樣子,李夫仁心中好笑對金烏神王道。
“不要小看了唐僧的悟性境界。”金烏神王道。
也是,唐僧是得道高僧,李夫仁點頭。
“聖僧,禪雖靜,法雖度,須要性定心誠,縱為大覺真仙,終坐無生之道。我等之玄,隻怕又大不同也。”拂雲叟突然說道。
“道乃非常,體用合一,如何不同?”李夫仁聞言笑回。
目光看他,拂雲叟笑道“我等生來堅實,體用比聖僧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風霜,消磨日月。一葉不凋,千枝節操。似這話不叩衝虛,你執持梵語。道也者,本安中國,反來求證西方。空費了草鞋,不知尋個甚麼?石獅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徹骨髓。忘本參禪,妄求佛果,都似我荊棘嶺葛藤謎語,蘿苽渾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這等規模,如何印授?必須要檢點見前麵目,靜中自有生涯。沒底竹籃汲水,無根鐵樹生花。靈寶峰頭牢著腳,歸來雅會上龍華。”
李夫仁目光微閃打量他。
“拂雲之言,分明漏泄。聖僧不可儘信。我等趁此月明,原不為講論修持,且自吟哦逍遙,放蕩襟懷也。”見李夫仁似有所想,淩空子連忙打了個哈哈笑道。
“聽他這般言論,這樹木精怪也不易呢。”李夫仁心中對金烏神王道。
“修行本是苦果求超脫,沒有誰能說易。”金烏神王道。
也是,李夫仁點頭。
看眼四周,李夫仁也不想談這些修行事,他起身笑看四周一臉裝蒜道“禪心似月迥無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