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和張顏玉來往,她也不會馬上交心,而是一點點培養感情。
現在她們前後認識不到一炷香時間,沒有感情基礎,自然不會覺得難過。
謝凜似乎因為這個回答而鬆了一口氣,卻表現得並不明顯,反而還輕輕笑了一下,眼裡卻閃過一抹鋒利的光。
既然央央不會難過,那麼,殺了應該沒關係吧?
敢把念頭打在央央身上的,都應該死!
粗壯的樹乾後,謝凜被擋住的半邊身體,他的右手正死死抓著一個尖下巴女人的喉嚨,並且開始不斷收緊。
正式是裴央央要尋找的張顏玉!
她此時的臉上已經沒有麵對裴央央時的熱情和從容,反而被驚恐和害怕所占據,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布滿紅血絲,雙手抓著謝凜的手,想要從他手中掙脫開來,卻徒勞無功。
地上散落著兩把匕首,是她剛才用來刺殺謝凜的工具,但對方的衣袖都沒有刺破。
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張顏玉開始不斷掙紮,發出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但很快,她整個人就被從地上提起來,掐著她喉嚨的手收得更緊。
謝凜手臂上肌肉奮起,輕而易舉就能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樹後,是一場殘忍的屠殺,是一場無聲的碾壓。
但是在另一邊,在沒有被樹乾遮住的地方,在暴露在裴央央麵前的部分,謝凜一臉輕鬆,帶著和平時一樣略帶調侃的淺笑,絲毫看不出破綻。
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一邊是燦爛春日,一邊是地獄殺戮。
裴央央毫無所覺,隻是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突然丟下她,和張顏玉來樹林,現在又一直站在原地。
她想起自己剛才玩遊戲的時候一直沒理他。
“你是不是在生氣?”
此時,謝凜藏在樹後的右手再次用力,隻能輕微的哢嚓一聲,手中的人瞬間脫力,失去氣息。
確認人已死,謝凜輕鬆將屍體丟在地上,然後隨意地走過來。
“我沒有生氣。”
他的語氣分外柔和,完全不像剛剛殺完一個人。
謝凜笑著道:“央央以前的朋友都還在京城附近,我幫你聯係她們,可好?”
裴央央以前的朋友似乎姓崔,幾年前隨外派的父親一起離開了京城,要把人找回來並不難。
裴央央高興地點頭,眼睛一下亮起來。
“好!”
謝凜被她眼裡的光彩感染,抬起手想要觸碰,忽然想起這隻手剛殺過人,於是頓了頓,又換成左手,輕輕捏著裴央央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身體前傾。
眼裡的暗色在殺戮顯得更深。
“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殺死那個人,對他來說還有太衝動了。
他不該在裴央央麵前這樣做,這會讓他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
可是,當看到那個殺手挽著裴央央的手,無數次想窺探她麵紗之後的臉,窺探她的身份,試探裴央央的身份時,他心裡邊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這裡提前做好布置,找來這麼多人演戲!
是因為察覺他這幾天行動的異常,所以故意來探究裴央央的身份嗎?
又想像五年前那樣,抓住他的軟肋?
又想對裴央央的動手?
隻要想到五年前裴央央的死去,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心裡沸騰的殺意,就算已經親手把人殺死,那股後怕和恐慌還是縈繞在心頭,急需一劑良藥。
謝凜此時離裴央央很近,幾乎快要親上去,兩人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溫度,但他沒有再靠近。
“嗯?可以嗎?”他問。
很有禮貌地,十分克製地。
因為裴央央說過,下次親她之前,要先問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