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褚輝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江昊的名聲現在很大,而且一些相關的圈子裡都知道他不但是所向無敵的萬人敵猛將,也是無人可敵的絕世高手。
現在一看,六品武師在他的麵前連隨隨便便的一掌都接不下,果然此人不簡單!
而且,江昊的很多事跡在黑道之中也傳得很快,褚輝當然是知道了。
雖然他已經是大宗師,修為看起來還要比江昊為高,但他估計自己根本不是江昊的一合之敵。而且,這事也不是一對一單挑的事兒,以江昊現在的地位,要是萬一自己的金蛇幫被安上一個“殺官造反”的罪名,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他的腿都有些軟了!
“無妨!我先去看看。”“虞大人”抬腿就走進了食肆,來到江昊和謝瑜麵前,拱手笑道:“兩位大人,好興致啊!”
因為業務關係,這位“虞大人”跟謝瑜比較熟,而且就在昨晚正是在一個酒會上由謝瑜給他介紹了江昊。
“原來是虞大人啊!”謝瑜看向對方,笑道。
江昊則道:“怪不得這個金蛇幫要清場,原來是虞大人要親自來吃飯了。”
“江侯這是開玩笑了!”虞大人道:“下官那裡有那個排麵?實在是有貴客,不得不耳。”
“哦?”江昊看向謝瑜:“既然是虞大人這裡有事,那咱們就給他騰場子吧?”
“好!”謝瑜站起身來,扔下幾枚錢幣。
“這如何使的?下官一起算了。”虞大人忙假意道。
“改日吧。”謝瑜道,當下與江昊走出了食肆,卻見那氣宇軒昂之人麵朝著另外一邊,兩人也就沒有搭理,而是徑直離開了。
走出這條街,謝瑜低聲道:“那人便是莫嘯天。”
“中都督莫嘯天?”對於這位中都督,江昊隻聽說過沒有見過,這幾天的應酬中對方也沒有閃麵,想來應該是剛剛從前線回來吧。
雖然常捷諸軍隻是調了一個軍參與平叛,但為了防備北燕大軍南下,蒼雲山脈中段也是一直在備戰,所以雖然被罷了中都督,但他依然作為常捷諸軍的實際統帥一直都在前線。
“沒錯!”謝瑜道:“那個虞青山就是他身邊的秘書官。”
“哦。”這莫家與胡家同屬蒼州的頂流武將世家,江昊天然地就不喜歡,既然對方不願意相見,他正巴不得呢。
而對於莫嘯天來說,現在的江昊官階位份都已經高於他,見麵的話他就得向江昊見禮,但作為世家宿將,他又放不下這個臉麵。
雖然江昊的官階爵位更高,但畢竟太過年輕了。
隻是看來這個金蛇幫確實是跟莫家有關係,莫家應該就是金蛇幫的後台吧。
而江昊看責莫嘯天裝作沒看見自己、不願意見禮,可見這廝對自己還是有心結的。
隻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難道是因為胡翼龍的事情,這廝覺得兔死狐悲了。
就在次日一大早,謝瑜就來到了驛館,看到江昊就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江昊問道。
謝瑜道:“當今陛下於昨夜駕崩了!”
“什麼?”江昊愕然。
此去京城乃是皇帝召見,現在皇帝卻是駕崩了,那麼他去了京城怎麼辦?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必然要召見自己,但國喪期間,太子殿下怕也是沒有功夫啊。
那這京城還去不去?
於是,他想了一下,便與謝瑜一起去州府打聽消息,一路上就看到沿街的人家店鋪已經開始取下各種喜慶的牌匾燈籠之類、並且在門前掛起白布白紙。
當來到州牧府的時候,就看到這裡已經是一片縞素了,門上的燈籠都換成了白燈籠。
動作還真快啊!
江昊在心裡讚歎道,跟在那使者的後麵走進了州牧府的大門。
走進去一看,隻見州府的前庭和大堂之上都已經擠滿了人,都是身穿官服的官員,按照品級排隊,後麵還有不少吏員。
看到是江昊和謝瑜來到,立刻便有人將一行人帶到了前麵,隻見堂上已經安放了大行皇帝的神主,州牧、州丞等一乾領導都肅容垂手站在前排,江昊被讓到了前排中間、僅次於州牧的位置上,謝瑜則是被安排在了兵馬使、州丞、州尉以及蒼雷府尹的下首。
待眾人都站定之後,就聽的有悲哀的樂聲響起,隨後州丞站出來宣讀祭文,嗚呼哀哉、伏惟尚饗之後,全體朝向大行皇帝的靈位三跪九叩。
江昊本來是很不願意磕頭的,但這種場合下也是無奈,想一想反正那皇帝老兒也已經是死人了,死者為大,也就不計較了。
禮畢之後,直接散場,那州牧看向江昊,道:“想來想不到江侯赴京途中遇到了國喪。”
江昊便即問道:“本侯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還請大人指點。”
州牧道:“江侯你隻管按照旨意上京便是,沒有接到新的旨意,就不能擅自改變行程。”
江昊朝向州牧拱手道:“多謝大人了。”
皇帝駕崩,天下全都進入了國喪時期,嚴禁任何娛樂活動,因此不再可以舉辦宴席,所以江昊隻能是與謝瑜道彆,帶著自己的親衛隊登上兵馬司給專門調派的官船、揚帆向東而來。
一路之上,江昊基本上就躲在自己的豪華套艙中修煉。
從上次回了一趟東昆侖後,他煉製不少的大小還丹,其中小還丹是偏向於肉身的淬煉,大還丹則是偏向於氣脈的淬煉,這個階段的修煉中效果遠勝之前的培元丹,隻是因為忙於軍事而沒有多少時間修煉,現在就正好補上這一課。
除了根本法門的修煉之外,還有一些技能也是需要加以修煉的。
在他的所有技能裡,通明劍心是跟修為沒有關係的,禦氣神行術、移形換位、破虛劍訣這些都是隨著修為的突破威能自然地得到了提升,畢竟先天真氣作為精神與現實之間的媒介、效能要比後天元氣高出了很多。不過,有些東西就需要通過參悟修煉來加以掌握和提升了,比如劍法和法術等等。
法術到是無所謂,因為對於神通境界的依賴性比較嚴重,江昊卻是先天就很厲害。不過,武技劍術這些更加依賴真氣的技能還是需要花費時間好好修煉磨礪的。
江昊之前的劍法是以執劍近戰為主的,不過現在已經修成了以元禦劍境界的禦劍術。
之前江昊的劍法中便有離手技,可以使劍脫手隔空攻殺。
所謂離手技,乃是劍術中的一係技能法門,是以罡氣噴發來使劍離手飛出、遙擊對手,然後再以特殊的罡氣技能將劍隔空收回。
在劍離手飛出的這個過程中,也可以利用外放的罡氣來擊中劍身從而改變劍的飛行方向和姿態,算是非常微妙的武技。
不過這東西屬於“技”,不像禦劍術屬於“道”,要想練習到出神入化極其困難。
其實,這離手技的收發技能也就類似於百步神拳、擒龍手之類的武技,隻是外放的罡氣不在於打擊對手、而是重在控製劍器,其施展中需要修煉特殊的技巧。
而且,對於世俗劍客來說,利用身法步也可以快速地接近對手,離手技的實際用處並不是很大,不太可能利用速度來攔截對方,遠不如禦劍術來的實用。
現在江昊又修成了人劍合一訣,這個離手技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船行一日一夜,第三天一大早停靠在了隴關。
“為何要停船?”江昊問道。
本來這種官船在河道中航行十天都不需要補充資源的,而且臨行前說好的是要直發京城,在這裡停靠絕對是有原因的。
就算是需要通關,以江昊的身份隻要秘書官去辦理一下手續即可,不需要長時間停靠。
“侯爺,”江昊的秘書官道:“京城又出大事了!”
“哦?什麼大事?”江昊有點不耐煩地問,心想這是怎麼了,總是出大事!
秘書官道:“太子殿下暴病,於昨夜子時蘧然薨逝!因此,大人需要下船去參加祭奠儀式。”
“……?”江昊聞言愕然。
這還真是一個驚天噩耗啊!
他在心裡不禁連呼了三聲臥槽!
大德帝的駕崩其實並不太過意外,因為據說他的身體這幾年一直都不好,而太子這個事就太意外了!
而太子的身體卻是一直都很好,聽說還曾習武,雖然武功不高但也是入境武夫,而且正是年輕有為之際,怎麼可能突然就薨逝了呢?
江昊聞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彆的不說,太子的薨逝會不會在京中引發動亂?再就是太子的祭奠是按照什麼規格,這一切都還不知道。
此前江昊一路順風,數次封侯直達頂級的列侯,雖然有著安達知、李謙等人的提攜,但後來安達知已經告訴他,背後都是太子殿下對他的看重。
甚至就在不久前太子還特意賜給他銀月甲和流光劍!
據說,此前的數年裡,由於大德帝龍體抱恙,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由太子殿下監國的,包括平定胡氏叛亂以及大破西涼、收複涼州東部這些功業,還有初步平定中州民亂等等,其實都是在監國的太子殿下的領導之下實現的。
天下人都說太子英明,由於這幾年皇帝抱病不起,國政由太子處理,革故鼎新,朝政有了很大的改進,中州民亂也漸漸被壓了下去,大家在心裡就覺得如果太子繼位,必然是一代明君。
可是,怎麼太子竟然就能突然薨逝?
江昊在此事中聞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