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裡,人會在同一個時間和空間裡看見另一個自己嗎?
這個問題,在很久以後被無邪再次拿出來思考。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世界上不可能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就像吳邪隻是吳邪,模仿的再像,王二麻子也不可能由內而外變成吳邪。
字跡可以模仿,臉可以整容,但思想是很難模仿的。
而他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就是在秦嶺的時候。
很久以後的吳邪,試圖用在秦嶺的見聞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事件,但沒有成功。
此時,張海桐就麵臨這樣一個問題。
在現實世界裡,人會在同一個時間和空間裡看見另一個自己嗎?
……
2003年4月。
張海桐進入秦嶺後,已經很久沒有跟張海樓聯係了。
遠在杭州的張海樓打開電腦上的日曆看了一眼,計算著張海桐離開的時間。
張海桐臨行前的叮囑並沒有起到作用,因為除了張海俠,沒有人來問他的下落。
但正因為張海俠問了,所以彆人也沒必要問了。
張家,或者說現在張家能說得上話的人,對張海桐都有一種默認的縱容。
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做自己的事情十分不禮貌,那是對時日無多的人的冒犯。
張家人一輩子總要做一些事,這些事的意義有時候可能遠大於家族事務的意義。
張海客在張家生活太久,他和張海琪一樣很了解張家人突如其來的反常行為。
張海樓當時聽完張海俠的轉述,覺得真正在東北張家長大的張家人身上有一種動物性——他們會在生命的末尾去做一些必須要做的事。
哪怕死在外麵。
就像家裡養的貓貓狗狗,自認為生命走向儘頭,就會離家出走。
畢竟張家人屍變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風水不行,其實也就是爛掉的下場。
周末的時候他就不打算開店了沒決定出去走走。
走著走著,就走到吳山居。
仔細想想,張海樓覺得自己在杭州認識的人屬實不多,熟悉的地方也不多。
走到這裡,大概也是有意為之。
進去的時候,電腦後麵傳來一句有氣無力的“歡迎光臨”。
王盟從電腦後麵探出頭,跟張海樓大眼瞪小眼。
幾分鐘後,他倆一人一個躺椅,躺門邊上喝茶。
並發出一聲頹廢的歎息。
王盟:“你叔叔也出門了?”
張海樓:“嗯呐。”
王盟舉杯。“敬我和你。”
張海樓:“不就不擔心嗎?”
王盟:“擔心有用嗎?”
張海樓沉默了。
王盟繼續說:“我跟老板,我們就是雇傭關係,懂嗎?”
“你見過佃農心疼地主老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