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可準備好了?這靈犀溯引一旦施行是不能打斷的”
洛清槐“嗯”了一聲,抬眼看向紀寬,
“開始吧,紀閣主”
心裡那團繞了許久的迷霧就要解開了,夢裡怎麼也看不清臉龐的少年,清河居裡那支修複的竹笛,模糊不清的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情緒,罷了,這一步遲早是要走的,不管那三年發生什麼都是自己的記憶,是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
“好”
紀寬催動靈力,口中振振有詞,一道刺目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綻放,迅速擴張成一個直徑丈許的圓形法陣,將洛清槐圈入其中,
法陣邊緣符文閃爍,紋路上不斷有符文亮起,彙成靈力湧入洛清槐額間。
紀寬坐了下來為他護法
洛清槐隻覺得自己腦海中好像有一處在慢慢的瓦解
……
“徒兒下山曆練了,問師父安?”
洛清槐跪在落巳宮外,這句話已重複了百遍,但久久等不到裡麵的回應。
洛清槐嘴唇因長久未進水而乾裂起皮,衣裳也有了一絲褶皺,整個人卻仍舊跪的筆直。
過了很久,裡麵傳來一聲歎息
“洛清槐,你當真執意要下山去?”
時嶼眉宇間都是怒意,滿頭雪發隨意散落,
聽著師父對自己的稱呼,洛清槐心裡一痛
“是”
又是久久的沉默,在洛清槐以為沒有結果的時候時嶼開口道
“小崽子長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那你便去吧,想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
洛清槐臉上浮現出笑意,
連忙答道
“多謝師父”
望著那抹白影,時嶼垂下眸子,還是忍不住道
“站住,不許往東邊去”
雖不明白師父這樣說的用意是什麼,但洛清槐還是答應了。
洛清槐一路朝西,直到在一條岔路口遇見了一個少年
被幾個人圍著,臉上全是傷,身上應該也有,洛清槐從他被血滲透的衣裳上看出來的。
“快,打死這個災星”
“肯定是他偷了俊哥的錢”
拳打腳踢不斷落在少年身上,哪怕麵對這麼多人,少年眼裡依舊沒有任何懼色,反而是一股帶著狼性的狠,打法也十分粗暴,哪怕被人扯著頭發,嘴巴也咬著另一個的耳朵不放。
洛清槐上前趕走了那幾個人,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伸出手想要把他拉起來。
“呸”的一聲,少年吐出一小口血肉,是他咬掉的彆人的耳朵
洛清槐下意識皺了下眉毛,
見少年不動,洛清槐以為他是傷的太重,正想俯身查看,手裡傳來泥濘的感覺,潔白的衣袖也粘上了泥土,
少年掙紮著坐了起來,嘴裡悶哼,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洛清槐一眼就移開目光
“喂,白衣怪,誰要你多管閒事”
少年聲音虛弱,說出來的話卻實在討厭。
洛清槐愣了,白衣怪?他是在喊自己嗎?
看對方那渾身是血的慘樣,洛清槐也沒跟他一般見識
“給,這是療傷丹,吃了會好一點。”
蔥白的手指伸在眼前,遲諾心裡想的是好想把這根手指也咬斷。
少年沒伸手,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白衣怪”
饒是洛清槐脾氣這樣好的人也忍不住了,心裡有些惱怒,自己救了這少年,他不道謝也就算了,反而三番兩次罵自己,
洛清槐氣的臉都紅了
“你……”
你不要就算了,他想說
“你沒聽見他們喊我災星嗎?白衣怪,你不怕我把黴運傳給你啊”
災星二字從少年嘴裡吐出,沒什麼語氣變化
洛清槐定定的望著他,雖然滿臉是血,也隱約可見少年清朗的麵目,心裡有些難受,洛清槐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原本想要收回的手停住了,直接將丹藥塞在了少年嘴裡,血再流下去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