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辭醒來已是通天亮了,他已經很多年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連酒喝多了的頭疼也沒有,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嘴角牽動時扯到了一個痛處,
看著嘴唇上細小的傷口,江宴辭想了想,難不成是昨晚喝多了不小心咬到了。
“宗主,您醒了?”
伺候的人魚貫而入替他更衣,
“沐雨呢?”
想到洛清槐昨日的話,江宴辭脫口而出道,
“沐大人出去見朋友了。”
侍女答道,看著剛還算得上和顏悅色的人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侍女係腰帶的手嚇得直抖,直到被聽見“退下”才如實才如釋重負。
出去涼風一吹才感覺到後背早已濕透,宗主這陰晴不定的性子,也就隻有沐大人能治了。
……
“沐兄,你也上火了?”
看清鄭州的視線落的位置,沐雨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不自然的“嗯”了一聲。
鄭州毫不尷尬,哥倆好拍了拍人的背,
“鄭兄,你先前怎麼不說你是聖雪宗的人啊?那麼牛逼”
【牛逼?】
聽起來好像是誇人的詞,沐雨淺淺笑了下,
“先前不是故意隱瞞,實在是宗門有規定,聖雪宗弟子出門在外不可隨意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鄭州一副我都懂的模樣,
“沒事,我又沒怪你,理解理解。”
莊榫忍無可忍的把他的爪子從沐雨身上拿下來,遞給他一杯茶,嘗嘗,華悅城的新茶。
鄭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接過來就喝了,也沒喝出什麼特彆的,但還是誇了兩句。
幾人一答一合,氣氛很快就熱鬨了起來,說到有趣處,身處其中的沐雨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來尋人的江宴辭一來就看見了此幕,腳下生了根般一時不能向前移動半分,沐雨很久沒這麼笑過了,江宴辭心中痛了一下,聖雪宗清風霽月的少祭司好像不見了。或許隻是被他弄丟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江宴辭始終站在屏風後,抬手攔下要出聲的小廝,目光透過屏風落在那白色身影上。
那小廝一臉莫名,剛還不一臉不高興的要找沐公子嗎?真找著人了又連臉都不露,小廝暗中撇了下嘴。
幾輪交談下來幾人也漸漸熟悉,
“誒,沐兄,聽你說來這聖雪宗也太沒意思了吧,有空來我們長恒宗,我請你吃整個整個京鳴城最好吃的燒雞。”
紀寧搭上人的肩膀,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冒著冷意,疑惑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怪了,大晴天的怎麼會冷呢。
沐雨有些不習慣與旁人如此親近,但還是對著紀寧笑了笑,
屏風後麵的江宴刺眼底一片陰沉,拳頭都快捏碎了,可心底卻很肯定,沐雨答應過的,永遠不會離開。
“好啊,若是有機會我一定來”
“眼前不就有一個機會嗎?等鄭宗主的壽宴辦完,沐兄就跟著我們回去唄。”
江宴辭很想衝出去把這群人弄走,動手動腳的就不說了,還拾掇著沐雨離開他,洛清河身旁怎會有這般無禮的人。
“對了,沐兄,那什麼江宴辭一看就是個不好伺候的,說不定你身體這麼差都是被他氣的,等跟我們回去,讓璿璣長老給你看看。”
“是啊,我師尊彆的不說,醫術在整個大境還是排的上名號的。”
東方玥樂嗬嗬道。
璿璣長老可是與藥王齊名的人物,沐雨心中一陣暖意,以前自己身邊好像也有這樣一群人,自己卻選擇了一條與他們背道而馳的路。
“多謝姑娘,沐某的病隻是看上去有些駭人,其實就是早年操累傷了根基,多修養一些便好。”
“那就好”
雖然聖雪宗的醫師早就如此說過,但屏風外的江宴辭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鬆了口氣,目光不自覺被那人和煦的笑容吸引,一如既往。
桌上的話題逐漸大膽,紀寧開始吐槽起玄冥來,說這人如何不要臉的扮做合歡宗聖子纏著他師尊,
沐雨不由得失笑,原來清河仙尊那樣謫仙般的人物竟會喜歡魔尊這般……胡攪蠻纏的人。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俗話說的對,烈女怕纏郎嘛。”
“小師妹慎言,誰是烈女誰是纏郎?這話要被師伯聽見了告給你師尊聽……”
想到師尊那芝麻大點也能囉嗦半天的性子,東方玥抖了一下
“嚇誰呢?師伯才不是你這樣的告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