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什麼?”太子安承茫然出聲,這是字嗎?
安儘把嘴閉得緊緊的,不要問,這裡麵水太深,哪怕你是太子也把握不住。
至於這句話的含義,靖平王就是宋衡,但他被人打了一巴掌,還可能暗戀打他的這個人,原書中可沒有這段情節。
安儘覺得難以想象,宋衡在原著中絕不是這種人設,難道因為她的介入,霸道冷酷的男主變了?
在其他人該殺的殺,該回家的回家的時候,安儘再次在蕭挽瀾擔憂的目光裡被留在了淩秋殿。
她冷臉看著眼前的奏折,默默翻開一本——又是請安折子!怪不得大夏要亡,寫請安折子還不如寫周報月報年報呢!
“謝侍中,”安儘看向侍立在一邊皇帝近臣,怎麼感覺他更恭敬了一些,“陛下身體不適嗎?”
感受到三公主的陰陽怪氣,謝侍中沉默了一會兒,決定當做不知道她的不情願,“陛下自然龍體康健。”
安儘嘴抽了抽,又往下翻了兩本,方才發現也有其他的折子,隻是也並非什麼大事,這倒也正常。
位置也好,折子也罷,武興帝看似對安儘很看重,但他短期內絕對不會改立太子,儲君的位置太會重要,一個多月便立而再廢,他自己都會覺得沒麵子。
這次安儘倒是沒再像上次那般偷懶,把有實質性內容的折子都認真批複過,沒有實際意義的請安折子也端端正正地寫了個“安”字,沒再向狂草的方向發展。
被拘在淩秋殿批了兩天折子後,安儘回到了柔遠宮。
自大婚後,安儘變得忙碌,回來的時候也不多,這幾日被拘在淩秋殿,武興帝派人看得嚴,安儘暫時還不想挑釁他,便也沒有再暗中派人傳遞消息。
婉貴嬪,她這一世的母親,那才是真的溫柔嫻靜,她這十幾年能裝得這麼像,也是模仿母親模仿得好。
看見獨女走來,婉貴嬪眼淚一顆顆落下,望著安儘,又摸了摸她的臉,滿眼都是心疼,“怎麼瘦了這麼多?母妃知道你胸有大誌,但也不能讓自己太過勞累,看你臉上都沒有肉了。”
安儘摸了摸自己的臉,再度感受到了什麼叫一種瘦是媽媽覺得你瘦。
她大婚出宮之後可胖了不少,畢竟吃得可比在宮裡好多了。
“母妃,”安儘笑著,聲音又輕又俏,撒嬌道,“我哪裡瘦了,分明胖了不少,天幕上都說了,我可注意養生了,可不會真讓自己累著。”
婉貴嬪這才想起天幕所言,隨即又想到昭景大帝晚年孤獨,不免更心疼了一些,“我兒真是受苦了。”
“母妃,我真沒事,”安儘拽著婉貴嬪坐了下來,“您昨日去了皇後娘娘宮裡?”
“你已經知道了,”婉貴嬪點點頭,“皇後娘娘說,陛下有意封我為貴妃,旨意過幾日就會下,讓我做好準備。我怕對你會有什麼妨礙,心中有些擔憂。”
貴妃,僅次於皇後之下,武興帝登基九年,還從來沒有封過貴妃。
“不會,”安儘安慰道,“我如今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母妃隨心就好。”
“還有,”安儘接著叮囑,“皇後娘娘暫時是可以信任的,母妃與她走得近些也無妨,這宮裡的人心思難測,我知母親謹慎,但我不常在宮中,母親尋一尋庇護也好。”
與婉貴嬪說了說話,又陪著吃過午膳,等到陽光不太毒辣的時候,安儘才出了宮回了柔華公主府。
流月接到消息,早在府裡等著,“公主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告知駙馬,可要派人去知會一聲?”
安儘輕輕搖頭,“時間不早了,讓他明日再回來吧。”
流月接著將這幾日的動向一一做了彙報,“宗正寺的人去了琉璃廠和琉璃閣,但隻是做了登記,未曾有其他指示。公主,接下來是否要更加隱秘一些。”
安儘抿了一口茶,微微皺眉,“其他的一切如常,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打出我的名號來尋求便利。但素月那裡,一定要十分謹慎,絕不可為外人所知。她那裡可用的人也不多,萬一有危險……你看看能不能再撥出幾個可用的人去保護她。”
流月笑著應了下來,“我明白。不過公主也不用擔心,就素月的能力,五六個青壯年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傷她分毫。”
安儘歎了口氣,“他們要來這光明正大的也就算了,就怕暗箭傷人。”
“算了,你安排好了就行,”安儘一擺手,靠在了椅背上,看著放鬆了不少,麵上帶了些戲謔,“這兩天就沒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流月心領神會,“倒是不少,公主想先聽誰的?”
安儘琢磨了一下天幕透露的東西,“睿王出府了沒?”
單槍匹馬毫無準備地赴鴻門宴,被一刀砍掉腦袋的睿王,安儘覺得他可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畢竟這種情況下,隻要睿王不過分,武興帝都能當什麼都不知道,隨他去了。
“天幕結束當天,睿王就帶著府上的侍衛去了謝家,聽說將謝族長打了,傷得不輕,人都昏過去了。有的謝家小輩想找陛下討個說法,被謝侍中攔下,皇後娘娘那邊直接下了懿旨訓斥了謝族長,才勉強讓睿王消了氣。”
流月說得神采飛揚,“還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剛走出宮門兩人就開始爭吵,沒吵上兩句就打了起來,身上都負了傷,最後陛下下旨將兩人禁了足。”
“五皇子閉府謝絕一切客人,連四公主特地出宮去看他,都沒能見他一麵。”
“另一邊,四皇子和五公主也沒能見上麵。四皇子親自帶著珍寶去看五公主,結果五公主將禮物收了,人趕了出來。宜妃娘娘都沒為四皇子說一句話。”
安儘聽得愉快,八卦最能讓人放鬆身心,她又想起一人,“二皇子安盛還活著嗎?”
流月對安儘的猜測毫不意外,“昨夜傳來的消息,庶人安盛中毒身亡。”
安儘用肯定的語氣問著猜測的話,“太子乾的?”
“是。”
不用細想便能猜到這個結果,安承有時確實沾著點懦弱,但他並非毫無底線之人,會弄死安盛絲毫不讓人意外。
至於武興帝,他不僅不會生氣,可能還會因此欣慰。
安儘沒再問其他的,轉而吩咐道:“明天請駙馬過來,提前準備好奶茶。”
流月應了是,又有些糾結,“駙馬似乎不是很喜歡奶茶。”
“不喜歡?”安儘疑惑,她倒是從未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