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乾什麼?”
白發老頭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眼裡是更加深一層的恐懼。
“沒什麼,”妻子一臉冷漠,“夫妻多年,送你一程而已。”
就在門破的瞬間,妻子掄起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手裡赫然是一塊石頭。
門被打破的聲音和石頭砸在人腦袋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破門而入的人們手裡拿著石頭木棍,看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正在慘叫的白發老頭,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衝了上去。
“給我留個地方,我還沒打呢,我要給我兒子報仇!”
有人讓開一條縫隙,讓這人能夠進去。
妻子站在人群後麵,看著已經成為一攤爛肉的丈夫,不由得長長鬆了口氣,抑製不住的眼淚直接湧了出來。
還在縣衙的曾縣令並不知道和他一起做戲的白發老頭已經被活活打死,就算知道,他也不想管,不能管了。
此時他正收拾著東西,將值錢的金銀珠寶都收起來,想著跑出去躲躲,大不了就此隱姓埋名,總好過人頭落地。
可他剛把後門打開一條縫,便見後麵也圍滿了前來討伐的人群,他轉身就往前門跑,可前門人更多。
曾縣令就這麼麵色惶恐地被圍了起來。
畢竟是一縣縣令,朝廷命官,起先沒人敢動手。
直到一個少年沒忍住,啐了一口唾沫,“這個狗官為了占我家的地,冤枉我爹,把他腿都給打斷了,現在我爹還下不了床!”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不少人開始義憤填膺地說起曾縣令的罪行。
說著說著便有人開始動手。
曾縣令最終還是落到了和白發老頭同樣的境地。
而剛剛上任的淇縣縣令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他不姓“朱”。
原本的淇縣縣令確實是朱藩,可如今的淇縣雖還稱得上一句偏僻窮苦,但看了天幕的人誰不知道,現在的淇縣有多惹人注目。
哪怕不會再作為三公主的封地,就憑被天幕頻頻提到,也會成為需要搶的好地方。
他可是放棄了在錦京的官職,費了大力氣才得來了這淇縣縣令的位置。
而原本應該去淇縣,卻被人頂了位置,此刻正在京城的朱藩苦笑一聲,他沒有家族高官做靠山,已經習慣了得過且過,裝看不見的本事算一流,他對自己日後的漠視毫不意外。
隻是如今,他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天幕下發生的事,天幕上的人們自然不會知曉。
【十年啊,有多少家庭遭到威脅,有多少孩子就這樣荒唐地被溺死,要不是昭景大帝去查這事,怕是還得繼續下去。】
【說不定還會祭祀著祭祀著就變成習俗了呢。】
【有些習俗確實沒有必要保留,現在人們的生活就是太好了,刮起了一股崇古風,這也是習俗,那也是習俗,關鍵有些習俗它是真的惡俗且低俗啊。】
【前段時間,我還看到有幾個人大晚上的跑到陸敏陸校長的石像前放貢品。】
【你是錦京工業大學的吧?也還好吧,祈禱不掛科嘛,臉皮薄,白天不敢放,就晚上放唄。】
【不是,你知道他們放的東西是什麼嗎,是蟲子,蟲子啊!】
【呃,為什麼要放蟲子?】
【不是有野史說,陸敏能夠一路走到淇縣,是靠各種蟲子充饑嗎,還說那本《食用蟲圖鑒》是陸敏寫的。】
【我問他們,他們還說這是本校的習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勸我也買點,或者自己抓點蟲子來上供,這是可以保佑不掛科的習俗,很有用。】
【聽他們這麼說,貌似也有道理哈,試一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