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興十二年,武興十四年,兩年時間,南蠻和匈奴相繼歸順,南蠻之地和北境草原徹底成為大夏的領土,隻待後續施以政策安置。
武興十五年,親眼見證畢生心願完成的武興帝宣布退位,正式開啟了自己作為太上皇的養老生活。
如今各個方麵都剛剛起步,安儘並不想耗費人力物力,大張旗鼓的張羅自己的登基大典,現在的技術又不能讓她搞個直播讓天下人都看見,還不如一切從簡。
武興帝對此很不滿,但安儘成為監國太子的這幾年,他已經深刻感受到了安儘的固執,在朝堂政務之外,她很難聽從彆人的建議。
麵對他,更是將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玩的爐火純青。
武興帝不得不告訴自己,現在去勸也沒有用,安儘很有可能會當麵答應,實際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他既然已經是太上皇,就該遠離朝政,享受享受生活,又何必再牽扯這些。
從監國太子到皇帝,除了稱呼和上朝時候的位置變了一下,安儘並沒有感覺到彆的變化,身份過渡的很是絲滑。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身穿龍袍的自己,也不禁感歎,實在是太快了些,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她此時應該還在韜光養晦。
好在,雖然進度快了些,但早有經驗的安儘接受良好。
下朝之後,安儘趕去長樂宮陪文有容用膳。
安儘登基之後,文有容作為太後搬到了長樂宮居住,有時候來往京師小學來不及的話,也會暫住在小學旁邊的一個小院裡。
安儘不太放心,明裡暗裡的侍衛加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文有容自己先受不了叫了停。
這段時間,忙碌的文老師倒是一直沒有出宮。
正是秋忙的時節,京師小學放了假,學校裡的老師自然也是各回各家。
安儘走進長樂宮的時候,文有容還在備課,見到安儘來了,才放下教案,往她身後看了看,沒看見料想中的人,才問道:“挽瀾這次沒有跟你一起來?”
安儘拉著自己母親去用膳,漫不經心的說:“他去剿匪了。”
文有容皺著眉,“他大敗匈奴回京還不到一年,你不和他一起好好待一段時間,怎麼又派他去剿匪了?”
安儘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可沒有想派他去,是他自己說歇了半年多,身體都快閒出毛病來了,我才讓他去的。要不然,他還想去攻打西域諸國。”
天幕的事情瞞不住,安儘也沒想瞞,在這一世創辦的第一份報紙《大夏周刊》上寫的明明白白,有意無意的還將報紙傳到了西域諸國。
有的望風而降,有的還想著抵抗一二。
都是些小國,安儘都覺得派出蕭挽瀾他們有些大材小用,倒不如留著讓他們手底下的將軍都去鍛煉鍛煉。
安儘也不知道,蕭挽瀾怎麼想著去西域了,分明從北境回來的時候還黏她黏得厲害,差點就把“再也不分開”寫在臉上了。
怎麼隔了半年多,就要跑到西域那麼遠的地方去?
還不等安儘問清楚,蕭挽瀾又說要去旗山剿匪。
安儘想著,他確實在錦京待的時間確實也不算短,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嘛,總是閒不住的,想著建功立業很正常,也就隨他去了。
文有容也不好多說,讓人給安儘盛了一碗魚湯,又歎了口氣,“你有多長時間沒見到你父皇了?”
聽到這話,安儘有些莫名其妙,“父皇和謝太後不是去雪宮了嗎?”
她又想了想,補充道:“偶爾會回錦京,一般是去京師小學,聽說他有興致了會去上幾節課?”
聽到這話,文有容的眼神裡帶上了些嫌棄,“太上皇還是沒有興致的好,他都要將那些孩子嚇哭了。”
“這麼嚴重?”安儘停頓了一下,“那他挺適合去太學的思學館的。”
不同於各地的小學中學,不認真學習的學生真的會被退學,太學作為達官貴人子女的聚集地,哪怕為了父母的麵子也不好直接勸退,太學直接另設了一座思學館,專門安置那些自己不學還影響彆人上課的學生們。
武興帝一向嚴肅,要是想上課,去思學館的話,怎麼不算一種雙方奔赴呢?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轉了一個圈兒,安儘評估了一下可行性,思學館學生的想法不用在意,主要是怎麼說服武興帝。
還不等安儘將想法付諸行動,武興帝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還真放棄了在京師小學展示自己的嚴師品格,直接殺到了思學館,將那些遊戲人間的官N代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怎麼不算專業對口呢?
安儘現在想得是另一件事,半個多月了,蕭挽瀾還沒有從旗山回來。
旗山離錦京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不過一個旗山匪患,依蕭挽瀾的實力怎麼也該回來了。
可他自十日前來信,說山匪已經肅清,即日返京之外,至今再無消息。
安儘想起流月傳來的訊息,眯了眯眼睛,看來又有人坐不住,迫不及待想要找死。
“傳襄王安承。”
走出崇德殿安承強撐著出了宮門,沒讓旁人察覺出自己的異樣,直到上了馬車,才猛地跌坐了下去,大口地喘著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安承就不明白了,他都不涉政事,寄情山水了,這些人怎麼還可著他一個薅,他的旗號就這麼好用?
天天在朝政裡徜徉的安陽和安鳴不更好用,去打他們的旗號行不行?
安承萬分無奈,他很想回去和王妃繼續遊山玩水,他的女兒安霽還沒有出生呢!
但陛下親口下旨,雖然客氣地說是“托付”“有勞”,安承可不敢當真,回去之後甚至來不及和王妃說明,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