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聲和打鬥聲引起了鄭福通和宋琳的注意,二人一驚之下,循聲看去,隻見兩個壯漢正和一瘦小少年打鬥正烈。鄭福通心中來氣,罵道:“光天化日之下,兩人欺負一人,真不知羞恥。”再細看,那少年已明顯落如下風,趕緊飛奔過去,要拔刀相助。
鄭、宋二人走近正要喝罵,誰料細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少年不是彆人,正是周清。更讓他們吃驚的是追打他的人卻是江湖名人鐘萬興和宋益明。鄭福通頗為納悶,想道:“他們為何有仇呢?”時間緊迫,趕緊高聲道:“住手!住手!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宋益明和鐘萬興見到鄭福通,都不禁大驚,依言住手。鄭福通與他們行見麵禮之後,宋、鐘二人頗為尷尬。鄭福通道:“兩位前輩,周兄何時得罪你們了,你們為何追打他?”說著用手指了指周清。宋琳見到宋益明,怒視了他一眼,隨後迅速把目光移開。宋益明見她和鄭福通在一起,也不敢相認。宋琳關切地注視著周清,見他一臉的驚恐,心裡非常難過。
宋益明吱吱唔唔,看了一眼周清,慌慌張張道:“鄭公子,一場誤會,沒什麼,真的。”鄭福通麵色一沉,皺眉道:“什麼誤會?你不會告訴我你看他不順眼就想教訓教訓他吧!也不會說他偷拿你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吧!”宋益明尷尬一笑道:“鄭公子說到哪兒去了?確實是一場誤會。”鐘萬興也隨著附合。
鄭福通一想,既然是一場誤會,為了不讓周清與他們結下深仇大恨,何不讓他化乾弋為玉帛?細細緣由,可以慢慢向周兄打聽。
於是說道:“堂堂一派宗師,不顧身份追打一個無名後輩,你們不怕彆人笑話難到自己也不覺得汗顏嗎?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此化解吧!周兄是我朋友,我決不容忍有人想傷害他。”說話刺耳難聽,宋、鐘二人相互對望一眼,雖心中憤怒,卻不敢發作。
鐘萬興哈哈笑道:“可以,當然可以,鄭公子的話我們哪有不聽之理?隻是……”鄭福通道:“隻是什麼?”鐘萬興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見旁無一人,低聲對鄭福通道:“鄭公子,“龜禪功”已經現世,就在他身上,此事不可聲張,你拿到後一定要儘快將其毀滅,不然後患無窮。”原來他本想得到“龜禪功”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鄭福通來,無望之下心想既然自己得不到,也決不能讓他人得到,還是交給鄭公子為好。故向鄭福通道明實情,希望他儘快毀掉。
鄭福通和宋琳均大吃一驚,同時將目光移到周清身上。
周清衝他倆點了點頭,示意他所言不假。
鄭福通問道:“你們也想得到‘龜禪功’?”宋、鐘二人臉上頓時閃現一絲緊張,但隨即又鎮定下來。
宋益明道:“我們當然想得到啦!如果讓‘龜禪功’落入他人之手,豈不是後患無窮?我們在江湖上還能風光無限嗎?不過我們得到不是據為己有,而是獻給鄭掌門。”他倆見心思敗露,隻好將鄭福通供奉起來,逗他高興。
鄭福通何等聰明?從他們的反應上感覺到他們心中一定有鬼,一定是想得到“龜禪功”,來對付鄭家,想道:“一個是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鄭家的親戚,他們都在打鄭家的主意,真是可悲。”不禁感到絲絲惆悵。
於是將計就計,勉強笑道:“多謝你們好意了,這事我一定凜報家父,好好答謝你們。周兄是我們的好朋友,你們也儘管放心,我拿到‘龜禪功’後,一定及時將他毀掉。”
宋益明果然驚惶失措,連聲道:“不!不!鄭公子,你得到了‘龜禪功’,可彆急著將它毀掉。”想據為己有之心,昭然若揭。鄭福通冷冷道:“為什麼?”
宋益明道:“‘龜禪功’也是一門奇功,更是武林魂寶,毀了它豈不可惜?對武林也損失不小呀!”
宋琳道:“‘龜禪功’雖是一門奇功,卻是克製‘無敵神通拳’的,毀了它豈不是絕了後患,你為何阻攔?”宋益明無言以對。隨後和鐘萬興悻悻而去。煮熟的鴨子飛了,宋、鐘二人好不沮喪?
宋益明問道:“鐘兄,你是如何知道‘龜禪功’下落的?”鐘萬興衝他淡淡一笑,示意他先說。宋益明走到前方不足十步的一棵大楊樹下,出掌按住樹杆,輕輕一抹,然後衝鐘萬興笑笑。鐘萬興心領神會,邁步上前,同樣出掌按住樹杆,兩人相視一笑,同時移開手掌,樹杆上赫然現出‘暗器傳信’四個字。二人不禁相顧駭然:暗器傳信之人是誰?為何要暗器傳信?而且神不知鬼不覺,足見其武功之高深。
待他們走遠後,鄭福通和宋琳把目光移到周清身上,周清緩緩走過來,答謝鄭福通和宋琳對他的救命之恩。
鄭福通問道:“周兄,你真得到了‘龜禪功’?”周清點了點頭,鄭福通和宋琳都明白雷振聲要他用‘龜禪功’換回其兒子,不禁相顧愕然。
周清沉默半晌,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看了看,隨後依依不舍地遞給鄭福通。鄭福通和宋琳均感意外,鄭福通接過小冊子一看,封麵上果然印有‘龜禪功’字樣,隨便翻翻,裡邊畫著許多人像,他也看不明白,於是問道:“你給我乾什麼?”
周清道:“‘龜禪功’專克製‘無敵神通拳’,你於我恩重如山,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入他人這手?”聽到這話,宋琳對周清更是敬佩不已,心中幾乎忘記了一切,隻想到能為周清做點什麼才以心安,顫聲問道:“那你兒子怎麼辦?”
周清搖頭歎道:“以後再想其它辦法吧!”鄭福通明白,同盟派的其它武功都非常庸碌,全靠‘無敵神通拳’支撐門麵,如果‘無敵神通拳’被克製,天下第一的稱號很快被他人取代,心想還是儘快將其毀掉為好,拿在手中,又仔細看了看,正要撕毀。宋琳忍不住驚叫道:“鄭公子,你……。”鄭福通微微一怔,一眼瞥見宋琳驚惶失措的樣子,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醋意大發,故意問道:“宋姑娘,你想說什麼?”宋琳搖頭道:“沒什麼,你還是儘快毀了‘龜禪功’吧!”說話聲音已經哽咽。
周清也勸鄭福通儘快將‘龜禪功’毀了!免得夜長夢多。鄭福通默默點了點頭,躊躇一陣,說道:“毀‘龜禪功’容易,隻要兩手一動,‘龜禪功’將永遠從世上消失。可是這世上很多美好的東西也將隨之消失,我怎忍心讓許多美好的東西隨它而逝?”
周清聽不明白他的話中之意,然而宋琳卻聽得出來,知他一定在說自己,滿麵通紅。
鄭福通若有深意地看了宋琳一眼,將小冊子又遞給周清,讓他拿去贖兒。
周清想到這‘龜禪功’關係到同盟派的興衰與存亡,於是連連推辭。
鄭福通道:“這‘龜禪功’也同樣關係到我所喜愛的人,我對她說過,我可以為她犧牲一切,決不會失言,我能做到。”
宋琳見鄭福通為了自己而不顧家庭興衰,感動之餘,也有喜有憂,喜的是一來可以為周清贖回兒子,二來看清了鄭福通如此關心在意自己,人生得此朋友,還有何憾?至於憂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周清還是連連推辭。
鄭福通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既然有人能創出克製‘無敵神通拳’的武功,將來也有人會練出比‘無敵神通拳’更厲害的武功,難到毀了‘龜禪功’就能永遠保證同盟派天下第一嗎?‘龜禪功’已經現世,誰敢斷定沒有複製品?周兄,上次我和宋姑娘未能為你救出兒子,很慚愧。就算是我和宋姑娘送給你的一份小小禮物吧!不然宋姑娘會不高興的。”
宋琳看了鄭福通一眼,眼神中有嬌羞,有讚賞,有幸福,有感激。隨後低頭不語。周清想到兒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