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福通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明白。”
宋琳道:“他們一定是把我們當著是什麼魔頭了,種種跡象表明,這青鬆派的人決不認識我們,但陸掌門卻說和鄭家關係不錯,又說與雷振聲沾親帶故,顯然話中有話,在威脅什麼。莫非……”說到這裡,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敢說下去。
鄭福通心中一怔,輕聲問道:“宋姑娘,你想說什麼?”
宋琳緊蹙眉頭,搖頭不答。
鄭福通急道:“宋姑娘,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不會在意。彆讓我等得心急。”
宋琳沉默片刻,說道:“鄭公子,你想到沒有,你在江湖有是何等威風,想當初你在黃蜂穀,一句話便將群雄罵得服服帖帖。而如今,居然有人把你當著是魔頭,不覺得奇怪嗎?”鄭福通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奇怪,可是也想不出其中緣由呀!也許是一場誤會吧!”
宋琳惴惴不安,歎道:“但願是一場誤會,可是這決不是一場誤會,後果我真不敢再想下去,還是找人問問再下定論吧!”
鄭福通欣然答應。於是二人便向附近一村莊走去。
剛到村口,忽聽到一陣吆喝聲,不一會兒,數十個村民聚集在村口,他們好象早知道自己行蹤似的,有手菜刀的,有拿斧頭的,有拿棍棒的,個個對著自己怒目虎視,好象懷有深仇大恨一般。二人意外之餘,愕然相顧。
鄭福通想上前詢問緣由,剛邁出腳步,便聽得有人大聲喝道:“你們彆過來,不然對你不客氣。”接著數十村民故意將手中兵器碰得叮叮當當亂響,並高聲叫罵著為其助威,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宋琳想解釋,他們哪裡肯聽。為不引起他們的誤會,她拉著鄭福通轉身就走。
走出村莊,鄭福通無緣無故受了委屈,心中有氣,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招惹誰呀!”
宋琳道:“鄭公子,你難到還沒看出來嗎?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或者說是被人蒙騙。總之,有人衝著我們而來,散布謠言,惡意中傷,才會有如此結局。可得細心和小心。”
鄭福通聽他言之有理,點了點頭,道:“一定是雷振聲在搗鬼。我們還是儘快到姐那兒去吧,也許她了解事實真相。”
宋琳默默無語,深深地歎了口氣,用手輕輕碰了碰他,示意他領路。
此刻,聽得一陣駿馬的嘶鳴,二人一怔之下,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官道上馳著兩匹駿馬,馬背上馱著兩個腰挎大刀的壯漢,他們正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張望。
宋琳一看碰到了武林同道,總算可以打聽其中緣由了,於是向那兩壯漢揮了揮手,示意友好,然後和鄭福通朝他們走過去。誰料那兩壯漢如臨大敵,揚鞭打在馬腿上,駿馬一陣嘶鳴,馱著他倆絕塵而去。
鄭福通和宋琳麵麵相覷,過了片刻,宋琳輕聲道:“鄭公子,我們一定要沉著冷靜。”
鄭福通道:“宋姑娘,你大膽猜一猜,鄭家是不是出事了?”
宋琳道:“我不想胡亂猜測,但願大家都平平安安。”
鄭福通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結果,隻是不願說出來而已。鄭家一定出事了。”
宋琳眼神中也流露出絲絲驚慌和不安,說道:“那我們回同盟山看看。”鄭福通沉默片刻,說道:“如果鄭家出事,回去也來不及了。還是先到我姐那兒吧!”
宋琳點點頭,二人怕人起疑,不敢再走小道,也無心玩耍,便擇好路徑,直向鄭姐家而去。
黃昏時分,他倆路過一小鎮,感覺腹中饑渴,想吃點東西,借宿一晚,養養精神再趕路。便向鎮上走去,卻見鎮上各家店鋪房門緊閉,大街上空無一人。鄭福通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一定是在躲著咱們。”
宋琳深有同感,卻安慰道:“鄭公子,你彆胡思亂想,也許他們不想做生意呢。或者大家都探親訪友去了。”
鄭福通搖頭苦笑道:“不會的,堂堂天下第一派算是臭名昭著了。”
宋琳細細觀察,卻發覺街頭散落著各種垃圾,有的店鋪前還堆放著物品,顯然是慌亂中留下的。再留意各家店鋪大門,門內果有人在從門縫中偷偷張望,明顯在自己到來之前他們已得到有人通報,才慌慌張張隱蔽起來的。於是驚道:“鄭公子,有人跟蹤我們。”
鄭福通緊皺眉頭,喃喃自語道:“我也察覺到了。而且我們的行蹤儘在他的掌握之中。是誰在跟蹤我們呢?他們究竟有何目的。雷振聲要害我們,也用不著使這種下流手段呀!”任他怎樣思索,也是百思不解。二人為不引起整個小鎮恐慌,迅速離開。隻好擇小徑前行,又找到一家破廟住宿一晚。
次日,二人回想起昨日之事,雖心有餘悸,卻沒遇到新的為難之事,二人的心情便不再沉悶。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夕陽西下,終於快到鄭姐家了,二人臉上也開始露出朵朵笑容。
宋琳忽然覺得這附近好生眼熟,這裡的山、水、還有樹木,細看之下,險些驚叫起來,這不是自己舅家嗎?小時候隨小朋友經常到附近玩耍,多少還留下一點點記憶,她似乎猜到了點什麼,問道:“鄭公子,你不會告訴我你姐就在宋家吧!”
聽她問起,鄭福通微微了怔,笑道:“你猜得不錯,我姐就在宋家,你認識宋家的人?”
宋琳麵色一沉,怫然不悅,想道:“難怪舅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氣越來越大,原來是借鄭家的光。”說道:“何止是認識?宋益明就是我舅。”鄭福通沒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喜道:“這麼說來,我們早是一家人了?我姐是你表嫂呀,承蒙老天爺安排,這就是緣份,親上加親,好!這份驚喜還可以吧!”宋琳搖搖頭,淡淡答道:“如果早知道你姐在宋家,我就不會來了。”鄭福通道:“為什麼?”宋琳想將自己的身世以及舅的為人說給他聽,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尋思:那表哥和司馬姑娘又是怎麼回事?莫非……。想到這裡,她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不語。
鄭福通道:“宋姑娘,你還沒回答我呢。”宋琳道:“沒什麼,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不然你和我都會很尷尬。”鄭福通見她柳眉深鎖,悶悶不樂,猜出她和舅關係不怎樣,又見她真有點生氣,也不敢再和她開玩笑,淡淡一笑,道:“好吧!你不願說,我不聽便是,你願不願見我姐,也由你好嗎?”
宋琳心想:“有鄭公子一起,雖然舅不敢加害自己,但是到他家作客,兩人見麵,總是一件尷尬之事。”正要拒絕,轉念又一想:舅當初一時糊塗,財迷心竅,破壞娘終身幸福。而且至今還執迷不悟,他借鄭家的光在江湖上的名氣越來越大,野心也隨之膨脹,何不借此機會,和鄭公子一道,勸他棄惡從善,況且還要向她姐詢問事情緣由,鄭公子為了我使鄭家落昨如此境地,豈能再和他耍小孩子脾氣?於是說道:“即來之,則安之,當然要見你姐了。”鄭福通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昨日我們受了驚嚇,要趕緊忘掉。今天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到我姐家後,先讓我姐燉一鍋人參鮑魚湯給我們壓壓驚,然後洗洗山泉澡,輕鬆輕鬆,卸去一身的疲勞,這樣如何?”
宋琳道:“我不想喝人參鮑魚湯,更不想洗山泉澡。”
鄭福通道:“這怎麼行呢?你應該知道,你舅家有溫泉,我倆在山泉中遊來遊去,嬉水打鬨,我為你捶捶背,你為我捏捏肩,相擁在一起,說說悄悄話,撫摸著對方,即浪漫舒服又能解乏,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宋琳陰沉著臉,說了一聲:“下流。”
鄭福通嘻嘻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宋姑娘,我說的是實話,決無褻瀆之意,夫妻間總要恩恩愛愛才好呀!”
宋琳道:“誰和你是夫妻了?”
鄭福通道:“我的好妹妹宋姑娘呀!”他見宋琳悶悶不樂,以為她擔心舅待她不好,便又道:“好妹妹,你儘管放心,我姐決不敢怠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