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潔將宋家門下弟子召集在一起,聽她吩咐道:“大家好好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代我轉告放哨之人,要他們提高警惕,以防被魔頭偷襲。一有消息,及時發出信號。你們一個時辰之後回來向我彙報。”眾弟子應聲而去。
宋琳看得出,他們個個麵色凝重,內心的驚慌一覽無餘。
鄭福通上前一詢問,才知有兩名弟子失蹤了。
宋琳道:“姐,大敵當前,我們一起搜尋吧!”
鄭鳳潔看看他倆,雖無精打采,一副病容。卻是氣色不錯,想來恢複不錯,又想想多一人也多一份力量和膽量,便點點,讓鄭、宋二人陪她在這裡等候弟子們的佳音!
鄭福通道:“姐!我們為何不幫助一起搜尋?”
鄭鳳潔道:“魔頭詭計多端,我們要防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或許魔頭已經潛入了宋家大院。”
鄭福通和宋琳都不禁捏了一身冷汗。回頭看看四周,雖無動靜,但他倆卻仿佛覺得那些高聳如雲的鬆柏樹上,到處都是魔頭的蹤影,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發難,令人不寒而栗。
宋琳看著陰森森的宋家大院,不禁感慨萬千,她在這裡生活了五年,兒時的記憶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就在數月前,她還被舅囚禁在這院中,如果不是周清舍命相救,情形如何很難想象。如果不是舅貪財,和母親在這裡相聚,情形又該如何?想當初,舅有鄭家撐腰,是何等的威風?沒想到短短數月之後,被魔頭偷襲不說,還得為應付魔頭而提心吊膽,四處奔忙。
鄭鳳潔道:“福通,我有話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鄭福通微微一怔,笑道:“姐,你還跟我客氣?”
鄭鳳潔正色道:“江湖上有傳言,你得到了‘龜禪功’,卻交給了洛陽雷振聲,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鄭福通一臉的愧意,點了點頭。
宋琳聽鄭姐提起此事,也頗感愧疚,忙轉過臉去,低頭不語。聽得鄭鳳潔又道:“福通,你好糊塗。這‘龜禪功’事關鄭家的聲威與存亡,你當初拿到後為何不及時將它毀掉?後患無窮呀!
鄭福通不想和她爭論此事,讓宋琳尷尬,急忙移開話題,問起姐夫來。鄭鳳潔告訴他,姐夫於兩月前在閉關苦練一門新的武功。
宋琳心頭一震,想道:“表弟和司馬姑娘的事看來她還蒙在鼓裡,鄭姐也不錯呀!長得漂亮不說,有膽有識,有智有謀。表弟為何還要另尋新歡?”暗暗為鄭鳳潔鳴不平,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弟子們陸續回來複命,均無二人的消息。鄭福通和宋琳麵麵相覷,鄭鳳潔緊蹙眉頭,低頭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先去替換放哨之人,讓他們回來見我。”眾弟子領命而去。鄭鳳潔喃喃道:“看來他倆是凶多吉少了。”鄭福通和宋琳也深有同感。
不一會兒,放哨的弟子們陸續回來,鄭鳳潔對他們說道:“魔頭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兩師兄弟仍下落不明,辛苦你們再搜尋一遍,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的下落。天黑之後我再安排你們的新任務。如今宋家受到魔頭的威脅,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拿出信心,沉著冷靜,不怕辛勞,不要被魔頭的囂張氣焰嚇倒,不能自亂了方寸。患難中大家要同心協力,團結一致。相信最終能夠戰勝魔頭。”
說完朝他們揮揮手,眾弟子領命而去,
鄭鳳潔道:“有傳言,魔頭專襲名門大派的掌門人,從不招惹無名之輩,看來此言非假,魔頭開始向弟子們下手了。鄭家稱雄江湖數十載,如今被魔頭牽著鼻走而毫無辦法,以後還有何顏麵稱天下第一?”
鄭福通道:“姐,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在明處,魔頭在暗處,他雖然襲擊了不少名門大派的掌門人,但並沒對鄭家下手,說明他仍畏懼鄭家。當然各名門大派掌門人遭襲,均忍氣吞聲,也說明魔頭並非浪得虛名。”
鄭鳳潔道:“鄭家早晚要被魔頭蠶食……。”說到這裡,她發覺話不吉祥,趕緊住口。時間慢慢消逝,仍無人回來報告消息。
鄭鳳潔暗暗擔憂,帶領鄭福通和宋琳四處巡視。路過宋益明的書房時,鄭福通道:“我們去看望宋伯伯吧!”
鄭鳳潔點點頭,輕輕推門進去。
鄭福通和宋琳隻見他卷縮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四肢肌肉在抽搐,嘴裡不斷地發出陣陣呻吟。
鄭福通仔細一察看,身上並無傷痕,一號脈,感覺脈象混亂,顯然是受了內傷,而且傷得不輕,想運功為其療傷,奈何功力欠火候,隻好作罷,問道:“近些日宋掌門去了哪裡?”
鄭鳳潔搖搖頭,道:“他受魔頭襲擊已十餘天了,天天如此,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恢複。”
鄭福通道:“他傷得不輕,得趕緊請大夫醫治,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宋琳也很納悶,心想:“舅的武功在江湖上雖不是一流,但有人想傷他也不易,此人能將舅傷成這樣,來曆一定不可小視。”
鄭鳳潔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宋琳覺得此事非常蹊蹺,不免憂心忡忡,輕聲道:“鄭公子,也許是巧合,江湖上早有傳言,‘龜禪功’現身江湖,江湖上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莫非此話當真?”
鄭福通沉默片刻,淡淡說道:“傳言不必相信,但‘龜禪功’現世後,對鄭家的威脅已經慢慢顯露出來。鄭家和宋家稱雄中原武林,一東一西,遙相呼應。隻要宋家一倒,鄭家就相當折了一翼,凶險難料呀!”
宋琳默默地點了點頭:“你大膽猜一猜,偷襲我舅的人是誰?究竟有何目的?”
鄭福通道:“從宋掌門的傷勢來看,他是被掌力所傷,如今江湖上練掌的人雖然不少,但能傷宋掌門的卻沒幾個,敢和宋掌門作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宋琳道:“會不會是雷振聲所為?”
鄭福通道:“不能妄斷,但他想爭奪天下第一之心已是路人皆知。而且他已經得到‘龜禪功’,不用再懼怕鄭家了。”
宋琳歎道:“但願這隻是武林中的尋常爭鬥。”
鄭福通道:“宋姑娘,你想說什麼?”
宋琳道:“如今瓦刺人重兵囤積邊境,我本想召集天下武林英豪,協同官兵共抗外敵,沒想到武林中也是派係林立,相互間水火不容。這倒也罷了,如果某些武林敗類,利欲熏心,投靠瓦刺人,破壞武林團結,那就更可怕了。”鄭福通聽他言之有理,默默點了點頭。
經過大夫幾天的細心調理,宋益明終於蘇醒過來。
大家自然非常欣喜,圍在床頭,詢問他曾和誰交過手,凶手是誰?宋益明總是搖頭,避而不答。
鄭鳳潔見他身子虛弱,不想難為他,便吩咐大夫好好為宋益明調養,自己帶著眾人退了出來。
次日,又有人來報,說在後花園有兩弟子被襲身亡。
鄭鳳潔大驚之下,趕緊帶著鄭福通趕到後花園,後花園鬆柏成林,冬天花草均已枯死,本顯荒涼,如今被魔頭鬨出人命,鬼氣森森,令人窒息。有幾個弟子已候在那裡,兩死去的弟子被師兄弟們用白布遮蓋著。
鄭鳳潔緩緩蹬下,輕輕揭開蓋在他倆身上的白布,禁不住悲從中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離開人世了呢?
鄭福通也禁不住“啊”了一聲,隻見他倆屍體已經發僵,雙目圓睜,舌頭已露到嘴外,脖子上有被掐傷的痕跡,象在向世人訴說著心中的冤屈的對魔頭的痛恨。緊握拳頭,掌心捏著一小團泥土,想象得出他倆在死前拚命掙紮的無奈。鄭鳳潔拭去眼中的淚珠,替二人合上雙眼,蓋上白布,然後吩咐家人好好安葬。
鄭福通道:“魔頭也太凶殘了,究竟是何方神聖?宋伯伯被襲,前幾日兩弟子失蹤,至今杳無音訊;今天又有兩弟子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