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完全好了嗎?”朱九真又湊到衛壁身邊,一雙美目裡滿是關切。
“師哥......”武青櫻也不甘示弱,緊跟著上前,聲音柔得能擰出水來,對著衛壁噓寒問暖。
兩人一左一右,明裡暗裡地較著勁,眼神在空中交彙,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閃動。
“咳……咳咳!”
幾聲刻意加重的乾咳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朱長齡麵沉如水,眼神裡透著壓抑的怒火,顯然對眼前這一幕極為不滿。
“真兒,你給我過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朱九真身子一僵,不情願地挪到朱長齡麵前,微微噘著嘴,帶著幾分嬌縱的埋怨,小聲叫了句“爹”,然後道:“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一句錯了就完事了?”朱長齡的語氣愈發嚴厲。
“爹,那您還要我怎麼樣嘛。”朱九真拖長了聲音,滿是委屈。
“去,給蕭少俠道歉。現在,立刻。”朱長齡的話語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張無忌見狀,連忙上前一步:
“算了,朱莊主,剛才的事,我也有錯,大力了些,弄疼了朱小姐,真是抱歉!”
說著,張無忌對著朱九真微微拱手,一臉誠懇。
朱九真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頭對她父親說道:“爹,您看到沒有?人家蕭少俠都這麼說了,您還要逼女兒道歉嗎?”
“放肆!”
朱長齡一聲大喝,顯然怒意大盛,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連張無忌也始料未及。他清楚地記得,這個朱長齡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若非張無忌開了上帝視角,此刻恐怕真要被他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給騙過去了。
“蕭少俠那是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你還當成理所當然了?”朱長齡指著朱九真,怒不可遏:
“我朱家世代以俠義立足江湖,你做錯了事,非但不知悔改,還強詞奪理,你說,你有何顏麵做我朱家的子嗣?”
朱九真臉色又青又白,旋即被一種令人心疼的委屈所填滿。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是隨時都會滾落下來,那模樣,脆弱得好似風中飄搖的落葉。
“他剛才弄疼女兒,你是一點沒看到,反而還要女兒道歉,爹,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外人,哼......我恨你......”
她甩開頭,抽泣著聲音,委屈至極地跑開了。
“表妹!”衛璧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下意識地就想要追上去。
“彆管她!”朱長齡厲聲喝止,隨即又像是耗儘了力氣,恨鐵不成鋼地歎道,“讓她去!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哎……”張無忌適時地發出一聲長歎。“朱莊主,朱小姐畢竟年紀尚小,心性未定。日後,她總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的。”
“哦……”
朱長齡與武烈等人聞言,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張無忌。這話聽著是勸慰,可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說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蕭少俠,你的年紀……?”朱長齡試探著問。
“哦,在下二十有餘。”張無忌的前世確實是二十多歲。
“哦……二十?”朱長齡的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旁邊的武烈,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在下自幼父母雙亡,孤苦無依,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經曆的事情多了些,所以比同齡人看起來要成熟一些。”張無忌立刻找了個聽起來天衣無縫的理由來解釋。
“哦……”朱長齡笑著點了點頭,“難怪蕭少俠看起來頗有幾分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