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隻覺一股陰寒內勁在體內橫衝直撞,霸道陰狠,他喘息道:“你這股內勁……少林派中可沒這等陰毒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灰袍和尚哈哈一笑:“貧僧圓真,乃‘空見’神僧門下。此次六大派圍剿魔教,我便是主力,你們能死在我圓真手下,也算不枉了。”
“空見神僧以仁俠聞名江湖,哪知座下竟有你這等卑鄙無恥之徒……”
楊逍說到這裡,隻覺那股寒勁猛然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急忙專心運功抵禦那股肆虐的寒勁。
圓真見狀笑得更加得意:“出奇製勝,兵不厭詐,自古皆然。我圓真一人,便打倒了你明教四大高手,難道你們輸得還不服氣麼?”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當年陽頂天任你們魔教教主之時,氣焰何等不可一世,隻可惜他死得早了,沒能親眼見到今日明教慘敗覆亡的景象。”
這時,韋一笑強忍著胸口翻騰的寒勁,啞聲道:“說不得、冷謙,你們快……快圍攻這個卑鄙的和尚。”
說不得與冷謙等人早已是怒火中燒,恨恨地盯著那灰袍僧人,聽聞此言,二話不說,強提一口真氣,便合圍而上。
蛛兒見此情形,扯了扯身邊張無忌的衣袖,小聲問道:“葉郎,要不要幫忙啊?”
張無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場中,低聲道:“要幫忙也輪不到你,你好好待著彆動。”
“葉少俠,”正在盤膝打坐的周顛,嘴角還掛著血絲,忍著內傷開口道:
“這個和尚陰險無比,偷襲傷我等眾人,你心係明教,如今我等危在旦夕,你得出手,除此禍害啊!”
殿內的楊逍、韋一笑、彭和尚、周顛這四人,目光齊齊彙聚在張無忌身上,那眼神裡滿是殷切的期盼。
“諸位放心,我葉凡一定全力以赴!”張無忌沉聲應道,話音未落,身形已然飄出,加入了戰團,與說不得、冷謙、鐵冠道人形成以四打一的局麵。
那圓真和尚本就與說不得幾人打得難分難解,此刻多了一個年輕後生,頓時壓力倍增,陷入了苦戰。
他隻覺四麵八方都是掌影拳風,張無忌的拳法剛猛且透著熟悉,似乎是‘七傷拳’的拳路,令他暗暗心驚此少年的底細。
而說不得等人的身法與招式詭異莫測。圓真左支右絀,不過數招,便被張無忌尋著一個破綻,一拳結結實實地印在肩頭,緊接著說不得一掌拍中後心。
圓真再也支撐不住,當即口噴鮮血,身形踉蹌。
他心知以一敵四絕無勝算,再鬥下去隻有死路一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虛晃一招,猛地轉身穿入大殿旁的一間耳室,身影一閃便沒了蹤跡。
張無忌立刻對眾人道:“諸位前輩傷勢嚴重,需在此地療傷,相互照料,免得再有敵人趁虛而入。那和尚受了重傷,跑不遠,就交給我吧。”
他看向說不得和尚,又道:“還有,說不得前輩,勞煩你幫忙照顧一下蛛兒。”
“葉少俠,儘管去吧!這裡有我們。”說不得正色道。
張無忌一點頭,身形如電,立馬追了進去,眨眼間就沒了人影。
“葉郎!”蛛兒見他轉眼就走,焦急地便要跟上去,卻被說不得和尚伸手攔住。
“蛛兒姑娘,我答應了葉少俠要照料於你,為了你的安全,你就委屈一下,在此等候葉少俠歸來吧。”
“哼,”蛛兒氣得跺了跺腳,恨恨地小聲嘟囔,“這個死葉凡,臭葉凡,又丟下我一個人。”
……
張無忌循著那微弱的蹤跡,一路追至一處閨房。這房間布置得堂皇富麗,陳設精雅,絲毫不輸於他之前在紅梅山莊所住的房間。
屋子一邊是一張雕花大床,床上籠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羅帳,帳內的錦被有些淩亂,似乎有人滾過床單,空氣中飄散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女子馨香。
張無忌心中了然,方才那圓真定是從此處打開了機關,遁入了地道之中。
他正準備上前揭開羅帳尋找機關,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正有人過來。
他不及多想,身形一閃,便躲在了西壁懸掛的一塊織錦掛毯之後。
不多時,便有兩人進了房中,張無忌從掛毯的縫隙向外悄悄張望,
隻見進來的正是兩枚少女,一個身穿淡黃綢衫,服飾華貴,神態間帶著幾分嬌縱之氣;
另一個年紀更小些,穿著一身青衣布衫,看打扮是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低著頭,輕聲道:“小姐,您歇著吧,我就在這兒守著,哪兒也不去。”
當那黃衫小姐身子微微一晃,轉過臉來,張無忌這才看得分明,心頭不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