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殺豬般的慘嚎和賈家婆媳的哭罵聲遠去了,院子裡卻比剛才更加死寂。
鄰居們還沒從何雨柱那雷霆手段和冰冷話語裡回過神,一個個杵在原地,眼神躲閃,不敢去看窗口那個煞神,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
何雨柱“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隔絕了外麵所有窺探的視線。
他慢條斯理地坐回桌邊,就著那兩盒油汪汪的硬菜,吸溜吸溜地吃起了自己剛煮好的疙瘩湯。
香味更濃了,卻再沒一個人敢生出半點覬覦之心。
屋外,眾人麵麵相覷,最終在易中海難看的臉色下,訕訕地各自散開,但每戶人家關起門來的竊竊私語,卻幾乎要掀翻屋頂。
“了不得……傻柱這是真要翻天啊……”
“下手太狠了,棒梗那手……怕是廢了。”
“狠?偷東西還有理了?要我說,打得好!棒梗那小子平時就手賤!”
“可……可他以前不這樣啊,賈家沒少占他便宜,也沒見他吭聲……”
“噓!小聲點!彆讓他聽見!沒見許大茂和棒梗的下場?”
後院,許大茂扒著門縫看完熱鬨,心裡那點因為昨晚吃虧的鬱氣居然散了不少,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他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婁曉娥說:“瞧見沒?這傻柱子是真瘋了!連秦淮茹的麵子都敢撅!嘿,這下有熱鬨看了!”婁曉娥卻皺著眉,臉上有些憂慮:“這也太……那畢竟是個孩子。”
中院賈家,暫時隻剩下小當和槐花,兩個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哭都不敢大聲哭。
賈張氏和秦淮茹都送棒梗去醫院了。
前院,三大爺閻埠貴家。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對著老伴和兒子閻解成兒媳婦於莉壓低聲音分析:“奇了怪了,傻柱這變化毫無征兆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最近都注意點,少去招惹他。尤其是解成,他食堂那點剩菜油水,以後彆惦記了。”閻解成撇撇嘴,有點不以為然,但也沒敢反駁。
後院,一大爺易中海家。
一大媽給易中海倒了杯熱水,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老易,這事……你看……”
易中海“啪”地把茶杯頓在桌上,水花四濺:“反了!簡直反了天了!無法無天,當著全院人的麵下這麼重的手,還敢頂撞長輩!這院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傻柱今天的行為,不僅僅是打了棒梗,更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這位一大爺、乃至整個四合院長久以來“尊老愛幼”,“互幫互助”實則道德綁架的運行規則臉上。
這口子要是不堵上,以後誰還服他管?這院子還不亂了套?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易中海猛地站起來,“得開全院大會!必須開!得好好批判他這種野蠻行為!讓他給賈家賠錢!”
中院,何雨柱吃完了飯,洗好了飯盒,屋裡屋外收拾得利利索索。他甚至還有閒心泡了杯茶水,坐在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他門口停下。
“傻柱!開門!”是二大爺劉海中那拿腔拿調、試圖顯得威嚴的聲音。
“傻柱,我是你一大爺,開門,有事跟你說。”易中海的聲音緊隨其後,壓抑著怒氣。
何雨柱嘴角一勾,來了。
他慢悠悠起身,拉開房門,身體堵在門口,沒讓開的意思:“二位大爺,有事?”
易中海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火氣又往上冒,強壓著:“傻柱!你今晚把棒梗打傷,性質惡劣!經過我們三位大爺商議,決定馬上召開全院大會,討論處理你的問題!你準備一下,馬上到中院來!”
“全院大會?”何雨柱挑眉,重複了一遍,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對!全院大會!”劉海中挺著肚子補充,“你必須端正態度,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
何雨柱目光掃過他倆,忽然笑了,隻是那笑意冷得很:“行啊,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請全院老少評評理。”
易中海和劉海中一愣,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心裡反而有點不踏實,但話已出口,易中海板著臉:“知道就好!趕緊過來!”說完,轉身就去招呼人搬桌子板凳,準備開大會。
很快,中院當中擺上了那張八仙桌,三張太師椅。
易中海居中,劉海中、閻埠貴分坐左右。
各家各戶的人拖拖拉拉地出來,搬著小板凳,圍成半圓,交頭接耳,氣氛詭異。
沒人敢大聲說話,目光時不時瞟向何雨柱那依舊緊閉的房門。
賈張氏和秦淮茹也從醫院回來了,棒梗據說手腕骨裂,打了夾板。
婆媳倆眼睛哭得紅腫,坐在最前麵,賈張氏時不時用怨毒的眼神剜一下何雨柱的房門。
許大茂擠在人群裡,一臉看好戲的興奮。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拿起架勢,剛要宣布大會開始。
“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