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傻柱這會兒可不好拿捏了。”院裡的大娘擇菜說。
“可不是,神氣著呢。”另一個大媽附和道。
這麼說不無道理,自從上回閻埠貴送書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縮回前院後,四合院的氣氛更加微妙了。
何雨柱那油鹽不進而且分毫不欠的態度,像一盆冰水,澆滅了不少人心裡那點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連最精於算計的閻老西都栽了跟頭,誰還敢輕易去觸傻柱的黴頭?
但總有不信邪的,或者說,被某種執念燒昏了頭的。
二大爺劉海中,就是這麼一個。
易中海倒了,院裡一大爺的位置空了出來。
這事兒像塊流油的肥肉,整天在劉海中的腦子裡打轉,饞得他抓心撓肝。
他覺得自己是七級鍛工,資曆老,又是院裡的二大爺,順位接班,天經地義!可他也清楚,現在院裡風向變了,何雨柱雖然沒說要當這個一大爺,但他不說話,比說話還管用。
要想順利上位,必須得過何雨柱這一關。
劉海中琢磨了好幾天,覺得硬來不行,得來點懷柔政策。
他尋思著,何雨柱再橫,也是個廚子,是廚子就沒有不愛食材的。
想起自己鄉下有個遠房表親,年前送來過一塊自家醃的臘肉。
這臘肉說是用鬆枝熏的,味道特彆正,他一直舍不得吃。
劉海中想了想,要是把這臘肉送給何雨柱,既顯得有誠意,又不失身份,說不定就能把關係緩和下來,順便探探他對一大爺這事的口風。
這天傍晚,劉海中瞅準何雨柱下班回來,在屋裡拾掇的工夫,用油紙把那塊黑紅油亮的臘肉仔細包好,揣在懷裡,挺著肚子,邁著四方步就奔了中院。
何雨柱剛生著煤爐子,坐上水壺,正準備淘米做飯。
聽見敲門聲,他皺了皺眉,拉開條門縫。看見是劉海中,手裡還捧著個油紙包,他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
“二大爺,您有事兒啊?”何雨柱沒開門,堵在門口。
“傻柱,做飯呢?”
劉海中臉上堆著笑,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親切,“那什麼,我鄉下親戚送來塊臘肉,自家熏的,味道不錯。想著你手藝好,給你拿來嘗嘗鮮!”
說著,就把油紙包往前遞。
何雨柱沒接,目光在那臘肉上掃了一眼,確實不錯,肥瘦相間,熏得透亮。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二大爺,您太客氣了,這麼好的東西,您自己留著吃吧,我這兒有吃的。”
劉海中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乾脆,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咳!你看你,跟我還客氣啥?一塊臘肉而已!拿著拿著!改善改善夥食!”他硬往何雨柱手裡塞。
何雨柱後退半步,手沒動:“二大爺,真不用,我吃不慣臘肉,嫌鹹。您的心意我領了。”
劉海中舉著臘肉,僵在那兒,進退兩難。
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又氣又惱。
這傻柱,也太不給麵子了!
他強壓著火氣,訕訕地把手收回來,乾咳兩聲,開始說正題:“那……那行吧,傻柱啊,其實呢,二大爺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何雨柱沒說話,等著他下文。
劉海中湊近些,壓低聲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你看啊,老易這一倒,院裡一大爺的位置空出來了,這院裡不能沒個主事的人,對吧?街道那邊肯定也得過問,按資曆,按輩分,二大爺我覺得……這個擔子,我得挑起來!也是為了咱們院兒的安定團結嘛!”
何雨柱繼續聽他說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