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l許大茂徹底垮了,像條斷了脊梁的癩皮狗,縮在自家那間屋子裡,連帶著他那個家也散了架。
婁曉娥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街坊鄰居們說據說離婚手續已經在辦。
許大茂這個名字,幾乎成了人人唾棄的忌諱,連帶著他住的那間房,都仿佛透著一股晦氣。
經此一役,何雨柱在院裡的威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不再是單純的懼怕,人們見了他,遠遠就堆起笑臉,點頭哈腰,眼神裡卻再也不敢有半分算計和試探。
連最不識相的賈張氏,如今見了何雨柱,也隻會縮著脖子,扯著秦淮茹的衣角,躲躲閃閃地快步溜走,嘴裡再不敢不乾不淨地罵街。
院裡空前的和諧,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就成了下一個易中海或許大茂。
何雨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但他知道,這還不夠。
院裡還有最後一塊膿瘡沒有擠乾淨的賈家。
這家人,像跗骨之蛆,靠著吸血和賣慘,寄生在院裡這麼多年。
以前有易中海撐腰,有傻柱接濟,活得有滋有味。
可是現在,靠山倒了,飯票沒了,也該到了徹底清算的時候。
他沒急著動手,而是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賈家自己把最後一點遮羞布也扯下來。
這天是廠裡發工資的日子。
下午,何雨柱從會計科領了工資袋,厚厚的一遝,除了基本工資,還有技術津貼和上次接待任務的獎金。
不過他也沒避人,當著不少工友的麵,把錢仔細點清,塞進內兜,然後推車回家。
回到四合院,已是傍晚。
夕陽給灰撲撲的院落鍍上一層殘破的金色。
幾個婦人正在水槽邊洗菜,看見何雨柱回來,都停下動作,臉上堆起刻意的笑。何雨柱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推車往後院走。
剛走到中院月亮門下,就聽見賈家屋裡傳來賈張氏壓著嗓門的抱怨和秦淮茹低低的啜泣聲。
“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棒子麵都快見底了,鹽罐子也空了……廠裡那點工資,夠乾啥的?棒梗的學費還沒交呢……”是賈張氏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哭窮調子。
“媽,您彆說了,我再想想辦法……”秦淮茹的聲音帶著疲憊和絕望。
“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以前還能指望……現在倒好,一個個都黑了心肝!見死不救啊!”
賈張氏指桑罵槐,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何雨柱腳步沒停,仿佛沒聽見,徑直推車從賈家窗前走過。
他能感覺到,那薄薄的門簾後麵,有兩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尤其是他揣著工資鼓囊囊的上衣口袋。
他停好車,開門進屋。屋裡很安靜,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故意沒立刻生火做飯,而是坐在桌邊,拿出工資袋,又把錢掏出來,慢條斯理地數了一遍。
新鈔票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屋裡格外清晰。
他知道,秦淮茹一定就在門外某處聽著。
賈家已經山窮水儘,她就像溺水的人,會抓住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