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何雨柱聽見了,秦淮茹那晚絕望的哭聲,這像最後一片枯葉,在四合院死寂的夜裡打了個旋兒,便悄無聲息地落定了。
自那以後,賈家徹底沒了動靜。
以至於後來門簾終日低垂,秦淮茹上下班低著頭匆匆進出,賈張氏連罵街的力氣似乎都耗儘了,偶爾露麵也是縮著脖子,眼神躲閃。
那一家子,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隻剩下苟延殘喘的空殼。
院裡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
閻埠貴見了何雨柱,老遠就堆起笑,點頭哈腰,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影子。
劉海中則是徹底蔫了,他那心心念念一直想著的一大爺的春秋大夢早已破滅,如今隻求何雨柱彆想起他這號人。
就連平日裡最愛嚼舌根的幾個長舌婦,湊在一起也不敢再議論何雨柱的是非,頂多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四合院,仿佛一夜之間被抽乾了所有烏煙瘴氣,隻剩下一種過分安靜的、近乎凝滯的空氣。
陽光照進院子,能看清每一粒浮塵的軌跡,卻聽不到往日的喧鬨。
這是一種被絕對力量壓製下的表麵平靜。
何雨柱對這種變化感受最深,也最坦然。
這些時間食堂裡揮汗如雨,回家後關門落鎖,過自己的小日子。
他不再需要時刻提防背後的冷箭,也不用再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算計。
這種清淨,是他用前世的血淚和今生的狠辣,一寸一寸爭來的。
他開始真正規劃自己的生活。首先是把那間小屋拾掇得更加舒適。
他找來石灰,把牆壁重新粉刷了一遍,屋裡頓時亮堂了不少。
又托人買了塊厚實的藍布,自己動手做了個新窗簾,遮光又擋塵。
床板有些晃,他找來工具,叮叮當當地加固了一番。
甚至還用廢棄的木料,打了個簡易的小書架,把他淘換來的幾本無線電和烹飪書籍整整齊齊碼放上去。
這些小活計,他做得細致又投入。每一鏟石灰,每一顆釘子,都帶著一種新生的踏實感。
這不再是一個臨時棲身的窩,而是真正屬於他何雨柱可以遮風擋雨的家。
生活上也寬裕了許多。
工資加上獎金,每月能剩下不少。
他不再虧待自己,隔三差五就去菜市場割點肉,買條魚,改善夥食。
他做飯的手藝本就頂尖,如今有了好材料,更是頓頓香氣四溢。
那香味飄出屋子,彌漫在院裡,勾得人饞蟲直冒,可是卻再也沒人敢上門討要,甚至連嫉妒的眼神都隻敢藏在門縫後麵。
偶爾,他也會買瓶好點的白酒,晚上獨自小酌兩杯。
就著一碟花生米,或者一盤自己鹵的豬頭肉,聽著收音機裡咿咿呀呀的戲曲,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微醺之時,他會想起前世橋洞下的冰冷,想起重生歸來時滿心的戾氣,再看看眼前這窗明幾淨、衣食無憂的日子,心裡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廠裡的工作也更加順心。如今他在食堂的地位無人能撼動,連食堂主任對他都客客氣氣,凡事有商有量。
工友們打飯時,眼神裡是純粹的敬佩,再沒人敢喊他“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