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幾個年輕徒弟,私下裡想拜他為師,學點真手藝,態度恭敬得近乎虔誠。
何雨柱沒輕易答應,但指點起來也毫不藏私,讓馬華和胖子等人受益匪淺。
日子仿佛就這麼平靜地流淌下去。
但何雨柱心裡清楚,這種平靜是相對的。
院裡的牛鬼蛇神雖然暫時蟄伏,但時代的洪流卻不會停歇。1965年的秋天,空氣中已經能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報紙上的文章越來越尖銳,廠裡開會時領導的講話也帶著新的調子。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何雨柱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但他不再像前世那樣茫然和恐懼。
這一世,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有了看清人心的眼力,更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和決心。
無論外麵如何風雨飄搖,他至少能守住自己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這天休息,何雨柱起了個大早,推著車去了趟信托商店。
他不是去買零件,而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舊家具,給屋裡再添置個桌子或者櫃子。
在商店裡轉悠時,他無意中聽到兩個乾部模樣的人在低聲交談,話裡提到了“運動”、“整頓”、“清查”之類的字眼,神色凝重。
何雨柱心裡一動,但臉上沒什麼表情,繼續看他的家具。
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從信托商店出來,天色還早。何雨柱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道去了護城河邊。秋日的河水顯得有些渾濁,兩岸的柳樹葉子已經開始泛黃。
他推著車,沿著河岸慢慢走著,看著遠處工廠林立的煙囪和近處低矮的民居,心裡異常的平靜。
前世,他像這河裡的一片落葉,隨波逐流,最終沉入泥淖。
這一世,他要做河岸邊的樹,紮根泥土,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回到四合院,已是晌午。
院裡依舊安靜。閻埠貴家傳來收音機播新聞的聲音,劉海中家飄出炒菜的油煙味,賈家門窗緊閉。
一切仿佛和往常一樣,但又有什麼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
何雨柱停好車,開門進屋。
陽光透過新換的藍布窗簾,在乾淨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屋裡,有他熟悉的、安心的味道。
他生起火,坐上水壺。
壺裡的水漸漸發出輕微的嘶鳴,預示著即將沸騰。
何雨柱坐在桌邊,拿起一本無線電書,靜靜地翻看著。
他的新生活,就像這壺裡的水,剛剛開始加熱。
未來的路還長,或許仍有坎坷,但方向,已經牢牢握在了他自己手中。
也這四合院裡的恩怨,暫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