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秦淮茹安排的活主要是前廳雜務,洗刷、打掃、招呼客人,不讓她進後廚接觸核心的采買和賬目。
工錢按天結算,比照街道臨時工的標準,每天一塊五,管一頓午飯。
錢不多,但對秦淮茹來說,已是雪中送炭。
秦淮茹很珍惜這份工作。每天早早來到店裡,把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
客人來了,她笑臉相迎,周到服務。空閒時,就幫著剝蒜、摘菜,從不閒著。拿到工錢,她小心翼翼地收好,臉上會露出一絲難得的、真實的笑意。
這錢,能買藥,能買糧,能讓她在賈張氏和棒梗麵前,稍微挺直一點腰杆。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一個跳出來鬨事的,果然是賈張氏。
這天下午,飯口剛過,店裡沒什麼人。
何雨柱在後廚清點食材,秦淮茹在前廳擦洗桌椅。
這時,門簾一掀,賈張氏拄著棍子,顫巍巍地闖了進來,一張老臉拉得老長,三角眼裡冒著凶光。
“秦淮茹!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給我滾出來!”賈張氏尖利的聲音打破了店裡的寧靜。
秦淮茹嚇了一跳,手裡的抹布掉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媽……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賈張氏用棍子戳著地麵,“我再不來,你就要跟野男人跑了吧?天天往這兒跑,家也不管了!棒梗疼得直哼哼,你管不管?我老婆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你管不管?就知道在外麵勾引野漢子!”
這話極其難聽。
店裡僅有的兩個客人麵麵相覷,尷尬地低下頭。
何雨柱聞聲從後廚走出來,沉著臉:“張大媽,您這是乾什麼?有話好好說,彆在這兒嚷嚷!”
“好好說?”賈張氏轉向何雨柱,唾沫星子亂飛,“傻柱!你安的什麼心?把我兒媳婦騙到你這兒來,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沒門!秦淮茹是我們賈家的人,死也是賈家的鬼!你趕緊讓她跟我回家!”
何雨柱強壓著火氣:“張大媽,秦師傅是來我這兒乾活,掙的是辛苦錢,光明正大!怎麼就叫騙了?她掙錢養家,有什麼不對?”
“掙錢?”賈張氏冷笑,“誰知道你們背地裡乾的什麼齷齪事!掙這種臟錢,我們賈家不稀罕!秦淮茹,你給我死回家去!”說著,她就要上前拉扯秦淮茹。
“死回家去。”
秦淮茹又羞又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咬著嘴唇,沒動地方:“媽!您彆鬨了!我在這兒乾活,掙的錢都拿回家,一分不少!我不偷不搶,憑什麼不能乾活?”
“反了你了!”賈張氏見秦淮茹敢頂嘴,更加惱怒,舉起棍子就要打,“我讓你頂嘴!我打死你個不守婦道的東西!”
何雨柱一個箭步上前,擋在秦淮茹麵前,一把抓住賈張氏揮下來的棍子,眼神冰冷:“張大媽!要撒潑回你家撒去!這是我開店做生意的地方!再鬨,我就叫派出所的人了!”
賈張氏被何雨柱淩厲的眼神和力道鎮住了,掙紮了兩下沒掙脫,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起來:“沒天理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傻柱勾引我兒媳婦,還要打人啊……老賈啊,你睜開眼看看啊……”
她這一鬨,引得左鄰右舍和路過的人都圍在門口看熱鬨,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