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副食品公司那邊穩定的原料供應,何雨柱心裡踏實了。
熟客們回來了,店裡時常坐得滿滿當當,甚至需要等位。
這紅火的景象,像無聲的宣言,宣告著何雨柱已經初步度過了創業以來最艱難的瓶頸期。
然而,生意好了,人手不足的問題就愈發凸顯。
何雨柱和雨水、小馬三個人,從早忙到晚,像個連軸轉的陀螺,幾乎沒有歇口氣的時候。
何雨柱不僅要掌勺,還要操心采買、算賬,常常是最後一個離開,第一個到來,眼裡的血絲就沒消過。
雨水也瘦了一圈,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更顯纖細。
小馬年輕,還能扛得住,但也時常累得話都不想說。
這一切,都被一個人默默地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這個人就是馬華。
馬華還是軋鋼廠三食堂的廚師,何雨柱曾經的徒弟。
他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抽空來“紅星小吃部”坐坐,有時是下班順路,有時是休息日特意過來。
他不怎麼說話,就坐在角落,點一碗最便宜的麵條,慢慢地吃著,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店裡的一切。
師父何雨柱在灶台前揮汗如雨卻沉穩專注的身影。
師姐雨水忙前忙後、周到利落的招呼。
還有那些客人臉上滿足的表情,以及收錢時那個越來越滿的鐵皮盒子。
他心裡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慌。
廠裡食堂的工作,穩定,清閒,按部就班。
每天炒著千篇一律的大鍋菜,聽著工友們千篇一律的牢騷,拿著那份餓不死也撐不著的死工資。
日子像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可師父這裡,雖然辛苦,雖然忙碌,卻充滿了生機和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看著師父憑著自己的手藝,把這小飯鋪經營得風生水起,馬華心裡那份壓抑已久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這天晚上,飯鋪打烊後,何雨柱正和雨水一起清點著當天的收入,馬華來了。
他沒像往常一樣坐下,而是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地搓著手。
“師父,師姐。”馬華喊了一聲,聲音有點乾澀。
“馬華?這麼晚了,有事?”何雨柱抬起頭,有些意外。
雨水也停下數錢的手,看向他。
馬華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開口說道:“師父,我……我想好了。
我想從廠裡出來,到您這兒來乾!”
這話一出,何雨柱和雨水都愣住了。店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有吊扇還在嗡嗡作響。
何雨柱放下手裡的錢,看著馬華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的臉,沉聲問:“馬華,你可想清楚了?廠裡那是鐵飯碗,旱澇保收。
我這兒就是個個體戶,起早貪黑,辛苦不說,風險也大。你可彆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