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許大茂惡聲惡氣地打斷她,拉開門,一頭紮進漆黑的寒夜裡。
他要去胡同口那個晝夜營業的小酒館,那裡有他以前認識的幾個狐朋狗友,都是些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主兒。
他得找他們聊聊,給傻柱那紅火的飯鋪,添點佐料。
而此刻的“紅星小吃部”,卻是熱氣騰騰,與院內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天還沒大亮,何雨柱和馬華已經忙活開了。
灶火熊熊,大鍋裡熬著的小米粥咕嘟作響,蒸籠裡冒出白色的蒸汽,帶著麵食的香氣。
“師父,昨天送來的那批五花肉,品相真不錯!肥瘦均勻,今天紅燒肉肯定出彩!”馬華一邊利落地切著肉,一邊高興地說。
何雨柱“嗯”了一聲,專注地揉著麵,準備蒸今天的第一屜饅頭。
他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沉穩。原料渠道穩定後,飯鋪的生意確實踏實了不少。但他心裡清楚,這院牆內的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閻埠貴最近見了他,那笑容假得讓人發毛;劉海中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連許大茂那條瘌皮狗,看他的眼神都像淬了毒。
他知道,平靜隻是表麵的。
“柱子哥,”雨水從前廳探進頭來,臉上帶著擔憂,“我剛才去打水,看見許大茂……他又一個人往胡同口那邊去了,鬼鬼祟祟的……”
何雨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許大茂深夜出門,準沒好事。他沉聲道:“知道了。乾活吧,兵來將擋。”
這時,門簾一掀,秦淮茹低著頭走了進來。
她臉色蒼白,眼瞼有些浮腫,默默係上圍裙,開始一聲不響地洗刷堆積的碗筷。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繼續揉麵。
他能感覺到秦淮茹身上那股壓抑的氣息,也能猜到大概又是賈家那攤子爛事。
他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有些坎,終究得她自己邁過去。
清晨的忙碌中,四合院新的一天開始了。
各懷心思的人們,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繼續著他們的生存與掙紮。
何雨柱將揉好的麵團放進蒸籠,蓋上蓋子。
白色的蒸汽更加濃鬱地湧出,模糊了他的麵容。
他知道,許大茂的陰謀,劉海中的算計,閻埠貴的窺探,乃至秦淮茹的困境,都像這冬日裡積聚的烏雲,遲早會釀成一場風暴。
上午飯口剛過,店裡還坐著幾桌收拾殘局的客人。何雨柱正和馬華在後廚清點剛送來的豬肉,雨水在前台擦桌子。這時,門簾被猛地掀開,帶進一股冷風。三個穿著藍色製服、戴著紅袖章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麵色嚴肅的中年乾部,後麵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中年乾部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