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飄著炸醬香、炒勺響的鋪子,今兒個冷得像冰窖,連空氣都透著僵勁兒。
何雨柱癱在櫃台後頭的椅子上,煙卷抽得一根接一根。
煙灰缸裡的煙蒂都快堆成小山了,手指尖熏得發黃。
馬華和雨水蹲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倆人頭埋得低低的,。
“師父……”馬華終於憋不住。
“這鋪子就這麼封著,咱以後咋辦啊?”
何雨柱沒吭聲,狠狠把手裡的煙屁股摁進煙灰缸。
他盯著桌上那張蓋著紅章的“停業整頓通知書”,眼睛裡布滿血絲,那字兒看得他眼疼。
三天前,防疫站的人跟從天而降似的,進門就貼封條,理由說得冠冕堂皇。
衛生不達標,原料來源不明。這明擺著是有人在背後使絆子!
“哥……”雨水小聲搭話,手揪著衣角搓來搓去,“要不……咱找找關係?托人說說情?”
“找關係?”何雨柱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找啥關係?那幫人收了好處,說你衛生不達標你就不達標,說你原料有問題你就有問題,全憑他們一張嘴!”
正說著,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秦淮茹裹著舊棉襖,站在門口,手裡頭裝著剛買的白菜,嘴唇凍得發紫,還不停打哆嗦。
“秦姐?”何雨柱愣了一下,趕緊起身,“這麼冷的天,你咋來了?”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快速掃了眼馬華和雨水,然後閃身進了店,順手把門關上,動作慌慌張張的。
她走到何雨柱跟前,頭埋得更低了,聲音抖得厲害:“何……何師傅,我……我有話跟你說。”
何雨柱看出她有急事,衝馬華和雨水擺了擺手:“你倆先出去溜達溜達,我跟秦姐說幾句話。”
等店裡就剩他倆,秦淮茹才慢慢抬起頭,眼睛裡噙著淚,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差點掉下來:“許大茂……許大茂今天喝多了,在胡同口跟婁曉娥嚷嚷,聲音大得整條胡同都能聽見……他說……說這次看傻柱還怎麼翻身,說他找了防疫站的人,花了不少錢,就是要整垮你這飯鋪……”
“這個王八蛋!”何雨柱“噌”地站起來,椅子“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他臉一下子煞白,隨即又漲得通紅,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節都泛白了,“我就知道是他!這孫子沒安好心!”
秦淮茹趕緊拉住他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何師傅,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見了!”
何雨柱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秦淮茹突然問:“你……你咋知道的?”
秦淮茹低下頭,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我今天去菜站買菜,回來的時候路過胡同口,看見許大茂醉得站都站不穩,正跟婁曉娥吵呢……我就躲在牆根後麵,聽見他說的這些話。”
何雨柱盯著她看了幾秒,緩緩點頭:“秦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做得對。”
“何師傅……”秦淮茹抬起頭,眼裡滿是擔心,“那你打算咋辦啊?”
何雨柱在店裡來回踱了兩圈,腳步踩得地板“咚咚”響,突然停下:“秦姐,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
秦淮茹趕緊點頭,眼神裡帶著股倔勁兒。
“這幾天你幫我盯緊點許大茂,特彆是他跟防疫站的人咋來往的,見了誰、說了啥,都留意著點。”
何雨柱壓低聲音,“但你可得小心,彆讓他發現你在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