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蹲在小吃部門口的台階上抽煙。
“哥!打聽清楚了!”馬華揣著兩手從巷口顛顛跑過來,“那天來檢查的防疫站的人,是劉乾事的小舅子!”
“劉乾事?”
“就是老王提過的那個管衛生的劉誌強?”
“可不是嘛!”馬華往他身邊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托我表姑問的,那小子收了許大茂兩條大前門!”
“最絕的是,他們根本沒按規矩來。按說檢查得提前通知,給整改期,這幫人倒好,直接突擊檢查,當場就貼封條,跟早就商量好的似的!”
何雨柱“噌”地站起來。
剛要說話,裡屋傳來雨水的聲音:“哥!秦姐來了,在後院煤棚等著呢!”
後院煤棚裡,秦淮茹正搓著凍得發紅的手,臉也凍得泛著白。
看見何雨柱進來,她趕緊把懷裡裹著的報紙包遞過去,聲音有點發顫:“傻…何師傅,這是棒梗他爹留下的羊皮襖,你夜裡守鋪子冷,穿上能擋擋寒。”
何雨柱愣了一下,接過羊皮襖,還帶著秦淮茹身上的體溫,軟乎乎的。
“你咋還把這帶來了?”
“我…我聽我媽叨叨,說許大茂這兩天老往防疫站跑…”秦淮茹低頭絞著圍巾角,突然抬頭看他,帶著股倔勁兒,“何師傅,我跟你一起去!我親眼看見許大茂往劉乾事手裡塞錢了!”
“胡鬨!”何雨柱把羊皮襖往她肩上一披,“你家裡還有孩子要顧,彆摻和這渾事。”
“我…我怕你一個人去,他們人多欺負你…”秦淮茹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指尖都凍得發涼。
話音還沒落,煤棚門“哐當”被拉開,馬華探進頭來喊:“哥!老王捎信兒了!那姓劉的今兒個在‘福來茶館’二樓雅間喝茶呢!”
“走!”何雨柱拽上馬華,轉身就往外走。
福來茶館二樓雅間,劉誌強正翹著二郎腿剔牙,桌上擺著盤花生,一杯花茶冒著熱氣。
看見何雨柱推門進來,他手裡的茶碗“當啷”一聲磕在桌沿,茶水濺了一褲腿,趕緊把腿收回來:“喲!這不是何師傅嗎?稀客啊!”
“劉乾事。”何雨柱扯過把椅子坐下,“聽說您最近跟衛生防疫站走得挺近?”
劉誌強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乾笑兩聲:“這話啥意思?我本身就是防疫站的乾部,正經辦公呢!”
“是嗎?”何雨柱從懷裡掏出個信封,推到他跟前。
裡麵兩張戲票露了個角,“聽說您是馬連良的戲迷,這兩張票您收著,明兒個長安戲院的場。”
劉誌強瞥了眼戲票,突然拍著大腿笑:“何師傅,有話咱直來直去!彆繞彎子!”
“行,那我就直說了。”何雨柱身子往前傾了傾,盯著他的眼睛。
“我那小吃部,怎麼就突然衛生不達標了?”
“這個嘛…”劉誌強搓著手指,眼神飄向窗外,“按規定,生熟食得分開存放,你家案板上有生肉的印子…”
“我家案板天天刮得鋥亮!今早我還擦了三遍!”馬華忍不住插了嘴,急得臉都紅了。
“小同誌彆急啊!”劉誌強不耐煩地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