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師傅,工具都拿來了。”老陳把鐵鍬往地上一放,“婁小姐說,這些都是新磨的,挖硬土也不費勁。”
何雨柱點點頭,剛要招呼馬華動手,就見秦淮茹端著個鋁製飯盒從院裡走出來,飯盒上還蓋著塊白布。
“傻柱,馬華,”她走到跟前,把飯盒往石台上一放,“我在家燜了點玉米碴粥,還有倆鹹菜疙瘩,你們先墊墊肚子,乾活有力氣。”
馬華肚子“咕嚕”響了一聲,剛要伸手去揭白布,被何雨柱按住了:“秦姐,不用麻煩,我們待會兒去胡同口的早點鋪吃就行。”
“你把粥端回去,給棒梗留著吧。”
秦淮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淡了點,卻還是強撐著:“粥多燜了點,棒梗已經喝了一碗了。”
“你們要是不吃,放涼了就不好喝了。”
她說著,就去揭白布,露出裡麵冒著熱氣的粥。
何雨柱看著她眼底的那點執拗,沒再拒絕,對馬華說:“你先喝一碗,墊墊肚子,我跟老陳先清碎磚。”
馬華應了聲,拿起飯盒裡的粗瓷碗,盛了一碗粥就喝。
許大茂站在旁邊,看著這場景,嘴角的笑斂了斂,忽然哼了一聲:“行,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
“不過傻柱,我可聽說,街道最近在查縱火案的餘黨,誰要是跟閻埠貴有牽連,可得小心點。”
這話明顯是說給劉海中聽的,劉海中身子一僵,手裡的釘子“嘩啦啦”掉了幾顆。
何雨柱瞥了許大茂一眼,沒接話,隻是拿起老陳遞來的鐵鍬,往焦土上一插:“老陳,咱從這邊開始清,把碎磚都歸到旁邊,留著填地基的邊角。”
許大茂見沒人搭茬,覺得沒趣,又掃了眼劉海中發白的臉,轉身晃悠悠地走了。
劉海中站在原地,腳底下跟釘了釘子似的,好一會兒才湊過來,聲音發虛:“雨柱啊,剛才許大茂那話你彆往心裡去,我跟閻埠貴可沒關係,那打火機真丟了……”
“二大爺,”何雨柱打斷他,手裡的鐵鍬沒停,“我們挖地基呢,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屋歇著吧。”
“這些釘子我們先收著,回頭用的時候再喊你。”
這話跟逐客令似的,劉海中嘴唇動了動。
終究沒再說啥,撿起地上的布口袋,拍了拍上麵的灰,蔫蔫地往院裡走,走兩步還回頭瞅一眼,跟丟了魂似的。
秦淮茹站在旁邊,看著劉海中的背影,又看了看何雨柱手裡的鐵鍬,小聲說:“傻柱,東旭他弟下午真能來,搭架子的活他熟,不用你操心。”
“秦姐,真不用。”何雨柱直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太陽越升越高,曬得人身上發暖,“馬華他叔下午帶倆木工來,架子搭得比誰都利索,你就彆折騰你家親戚了。”
秦淮茹點點頭,沒再堅持,隻是把飯盒往石台上推了推:“那粥你們記得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我先回去了,棒梗還在家等著我給他換藥呢。”
“嗯,慢走。”何雨柱應了聲,看著她抱著空飯盒往院裡走,腳步比剛才慢了點。
婁曉娥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他口袋上,聲音壓得低低的:“那半截打火機外殼,要不要找個機會交給老王?他是街道的,正好管這事兒。”
何雨柱往院裡瞥了眼,劉海中家的窗戶縫裡,好像有個影子縮了回去。
他搖了搖頭:“不急,劉海中現在跟驚弓之鳥似的,再等等,說不定還能釣出點彆的東西來。”
他頓了頓,看向婁曉娥,“今天謝謝你了,婁姐,又是石灰又是工具的。”
“謝啥。”婁曉娥笑了笑,這一笑,比剛才的利落多了點軟和,“你這飯鋪重開了,我往後也能常來吃口熱乎飯。”
馬華喝完粥,把碗一放,抄起鐵鍬就過來:“柱哥,我來幫你!咱爭取中午前把地基的坑挖出來,下午木工來了就能搭架子!”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拿起鎬頭往焦土裡一砸。
“當”的一聲脆響,震得地上的碎磚都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