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火得沒邊兒,每天不到飯點,散座就坐滿了人,兩個小包間更是得提前三天預定,馬華在後廚顛勺顛得胳膊都酸,嘴裡卻樂嗬得不行,逢人就說“我哥這手藝,全京城找不到第二家”。
這天中午,正是飯點最忙的時候,前廳裡人聲鼎沸,火鍋城那邊的紅油香味混著家常菜的醬香,飄得整條胡同都是。何雨柱剛把一盤糖醋裡脊盛出鍋,就聽見前廳傳來“哐當”一聲巨響,接著是男人的吆喝聲:“這他媽什麼破飯鋪!吃了你們的菜,我兄弟拉肚子拉得站都站不穩,今天不給個說法,我砸了你的店!”
何雨柱心裡咯噔一下,解下圍裙就往前廳跑——隻見兩個流裡流氣的漢子正站在中央,一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哼哼唧唧,另一個五大三粗的,正把桌子拍得“砰砰”響,碗碟碎了一地,湯汁濺到了旁邊客人的衣服上。
“咋回事?”何雨柱快步走過去,眼神掃過那兩個漢子,心裡已經有了數——這倆人看著就不像正經吃飯的,倒像是來碰瓷的。
“咋回事?”壯漢瞪著他,唾沫星子橫飛,“吃了你家的醬牛肉,我兄弟就拉肚子!你這肉肯定不新鮮,是變質的!趕緊賠我們醫藥費、誤工費,一共五千塊,少一分都不行!”
旁邊的客人都停了筷子,議論紛紛。賈張氏不知啥時候擠了進來,扶著牆根看熱鬨,嘴裡還嘟囔著:“喲,這是吃壞肚子了?我就說嘛,生意太好容易偷工減料,這下出事了吧?”
劉海中也背著手湊過來,裝模作樣地勸:“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彆動手砸東西。雨柱啊,你也趕緊看看,是不是肉真有問題?要是真有問題,該賠就得賠,彆壞了咱院裡的名聲。”
“二大爺,你看清了嗎就勸?”馬華提著炒勺從後廚跑出來,護在何雨柱跟前,“我家的醬牛肉都是當天從合作社進的新鮮肉,現鹵現賣,怎麼可能變質?肯定是你們故意找茬!”
“你放屁!”壯漢伸手就想推馬華,被何雨柱一把攔住。何雨柱的手跟鐵鉗似的,攥得他胳膊生疼,“兄弟,說話得講證據。你說吃了我家醬牛肉拉肚子,有啥證據?是醫生診斷證明,還是剩下的牛肉?要是拿不出來,就彆在這兒撒野。”
蹲在地上的漢子哼哼得更厲害了,手還往肚子上使勁按:“我…我就是吃了你們的肉才拉的!還需要啥證據?你這是想耍賴!”
“耍賴?”婁曉娥從賬台後麵走出來,手裡拿著個文件夾,臉上沒帶笑,“我們焦香居的食材都是從正規渠道進貨,每天的進貨單、檢測報告都有,這是今天的牛肉檢測報告,你自己看,各項指標都合格。而且,今天吃醬牛肉的客人有二十多個,要是肉有問題,怎麼就你兄弟拉肚子?”
她把檢測報告往桌上一放,上麵的紅章清清楚楚。客人都湊過來看,紛紛點頭:“這報告沒問題啊,我們吃了都沒事。”“我看這倆人就是來碰瓷的,想訛錢!”
壯漢臉色一變,還想狡辯:“誰知道你們這報告是不是假的!我兄弟就是吃了你們的東西才不舒服,今天必須賠錢!”
“賠錢可以,”何雨柱鬆開他的胳膊,語氣冷冷的,“但得等警察來評評理。要是真有問題,彆說五千,一萬我都賠;要是你們故意碰瓷,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說著,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壯漢見狀,心裡有點慌,還想再鬨,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喊:“何叔,我有證據!”
眾人回頭一看,棒梗背著書包站在門口,手裡舉著個錄音筆:“我剛才在門口聽見他們倆嘀咕,說‘等會兒就說吃了醬牛肉拉肚子,訛他五千塊’,還說‘老板要是不賠,就砸東西嚇唬他’,我都錄下來了!”
這話一出,壯漢和蹲在地上的漢子臉色瞬間煞白。蹲在地上的漢子也不哼哼了,猛地站起來想跑,被老陳一把攔住——老陳是婁曉娥特意留下幫忙看店的,身材高大,一伸手就把人擋得嚴嚴實實。
“想跑?”老陳冷哼一聲,“把話說清楚再走!”
壯漢知道沒戲了,還想硬撐:“你…你們故意設套陷害我!我跟你們拚了!”他說著,就想往何雨柱身上撲,被何雨柱側身躲開,順勢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壯漢“哎喲”一聲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警笛聲從胡同口傳來,越來越近。原來是婁曉娥早就偷偷報了警。警察進來後,何雨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還把錄音筆和檢測報告交給了警察。
壯漢和他同夥見警察來了,徹底蔫了,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他們是對麵新開的“味香園”老板趙三雇來的,趙三見焦香居生意太好,搶了他的客源,就想讓他們來碰瓷,把焦香居的名聲搞臭。
“好你個趙三!”何雨柱氣得咬牙,“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竟然來這一套!”
警察帶走了兩個混混,臨走時說會去調查趙三,依法處理。賈張氏見沒熱鬨可看,還想撿地上的碎碗片,被秦淮茹攔住了:“三大媽,這些碎片警察還要取證,你彆亂動,小心紮著手。”
賈張氏撇撇嘴,悻悻地走了。劉海中也覺得沒麵子,咳嗽了兩聲:“雨柱啊,幸好你有證據,不然還真說不清楚。以後可得小心點,彆讓這種人再來搗亂。”
“謝謝二大爺關心。”何雨柱敷衍了一句,轉頭對受驚的客人說,“各位街坊,實在對不住,讓大家受驚嚇了。今天所有客人的單都免了,再送大家一碟醬牛肉和一紮酸梅湯,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何老板太實在了!”“沒事沒事,這種碰瓷的就該好好治治!”客人們紛紛叫好,店裡的氣氛又恢複了熱鬨。
馬華看著地上的碎碗碟,氣鼓鼓地說:“哥,這趙三也太不是東西了!咱得找他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