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大廈。
昏暗的地下三層被清晰地分成了兩部分:
一邊是高管專用停車場,停滿了各類豪車;另一邊則是金海集團的倉儲區,管道縱橫交錯,彌漫著一股子機油味。
丁兆豐和安長海,帶著一隊身著製服的警員,腳步匆匆地直奔三號庫。
可剛出電梯口沒幾步,一片厚實的人牆就生生截停了他們。
阿龍嘴裡叼著煙,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通道正中央停著的一輛路虎車門上,冰冷的目光掃過一眾警察。
在他身體兩側,站著二十幾個頭戴黑色棒球帽、口罩遮麵、手持棒球棍的壯漢。
“王海龍,讓開!”
看到攔路的人牆,衝在最前的安長海,國字臉上瞬間布滿寒霜,厲聲嗬斥,“警察辦案,趕緊讓路,彆妨礙公務!”
安長海和他身後的警員們,同樣眼神銳利、肌肉緊繃,不少人都拔出槍。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丁局長,火氣彆這麼大嘛!”
王海龍嗤笑出聲,慢悠悠吐出一個煙圈,語調輕佻道:“我可沒攔著你們,攔著你們的是他們!
我們金海集團是遵紀守法的正經企業,違法亂紀的事,絕對不乾。”
“王海龍,彆給我裝糊塗!”
丁兆豐猛地踏前一步,聲音冷冽,“戴個帽子、口罩,就以為我們認不出了?誰不知道他們全是你們金海的人!
現在陳金虎死了,陳金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鄧洋是關鍵的涉案人員,你們必須立刻把人交出來!否則,彆怪我們采取強製措施!”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警員們‘哢嗒’一聲,整齊地打開了手槍保險,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對麵的人牆!
“乾什麼,乾什麼?”
王海龍把煙頭狠狠往地上一啐,眼睛猛地瞪圓,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起來,“你當我嚇大的啊?我一沒襲警,二沒犯法,你他媽敢開槍?”
說著,王海龍不退反進,幾乎頂到了安長海的槍管上。
他歪著臉,挑釁地用指頭戳著自己的太陽穴:“來!有種就往這兒打!老子要是眨下眼,就是你孫子!”
“哈哈哈,對,往這兒招呼!”
“警察叔叔,開槍,快開槍啊?”
“不敢?彆慫啊,趕緊崩了老子……”
這群黑壓壓的小弟們,頓時哄堂大笑。
他們‘呼啦’一下湧上前,手裡的棒球棍用力戳在水泥地上,發出‘哐哐’的聲響,刺耳的嘲笑聲,瞬間充斥整個地下三層。
氣焰囂張,肆無忌憚!
丁兆豐麵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瘋狂跳動。
安長海氣得握槍的手都在發顫,槍口死死頂著幾乎貼上槍管的王海龍額頭,指關節捏得慘白。
警員們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焰,恨不能立刻扣動扳機,把這群法外狂徒給突突了!
“怎麼?啞巴了?槍都頂老子腦瓜頂兒上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感受著額頭上槍口的冰冷,王海龍不僅毫無懼色,臉上那抹挑釁的笑容反而咧得更大了:
“嘖嘖,你們還真不愧是我們北川市的人民衛士,連槍都不敢開!”
“王海龍,你這是在玩火!”
安長海胸膛劇烈起伏,幾乎要控製不住扣動扳機的衝動,聲音從緊咬的牙縫裡擠了出來:
“聚眾暴力抗法,阻撓警方抓捕重要嫌犯,光這一條罪名,就夠你喝一壺的!”
“少他媽給老子扣帽子!”
王海龍麵色一沉,眼神變得陰鷙狠厲,“我還告訴你,今天老子就站這兒了!要麼你直接斃了我,要麼就帶著你的人,立馬滾蛋!”
“嘖嘖,瞧這槍抖的,尿褲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