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給你溫著呢……在那邊……”
祁聿珩抱著她的手臂猛地一緊,腳步也頓住了。
他低下頭,看著懷裡依舊閉著眼、隻是下意識尋找溫暖和依靠的妻子,那溫順依賴的模樣,還有那句睡夢中的囈語。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猛地衝上心口,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比任何暖爐都要滾燙。
所有的疲憊、深夜歸家的寒意,都在這一刻被徹底驅散、融化。
雖然是一句無心的話,但時衿記在了腦子裡,並且還給了他一個驚喜。
重要的不是粥,而是她的心意。
他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胸腔裡發出低沉而愉悅的震動,一聲短促的輕笑溢出唇邊。
他低下頭,溫熱的唇輕輕印在她散發著淡淡馨香的發頂,低沉的聲音裡揉進了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
“嗯。知道了。”
他收緊手臂,抱著她,像抱著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穩穩地走出電影室內,走向二樓的臥室。
那低語仿佛隻是說給自己聽,又仿佛是說給懷裡的人聽。
“比簽百億合同值得。”
外麵雪還在下,無聲地落在寂靜的庭院裡,覆蓋了白日的一切痕跡。
臥室的窗簾厚重,隔絕了外麵的寒冷與黑暗。
祁聿珩將時衿輕輕放在柔軟的被褥間,她蜷縮了一下,很快又沉入更深的睡眠,呼吸均勻悠長。
他沒有立刻躺下,隻是坐在床邊,借著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弱廊燈光線,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睡顏安穩,毫無防備,是他心尖上最柔軟也最堅韌的所在。
一種近乎滿足的喟歎無聲地滑過心底。
然後才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下。
動作間帶起的細微氣流,讓時衿無意識地又向他這邊靠攏了些,額頭幾乎抵著他的肩膀。
祁聿珩伸出手臂,將她溫軟的身體攬入懷中。
讓她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依偎著自己。
她的氣息拂過他的頸側,帶著溫熱的、令人安心的節奏。
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隻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織,暖意融融。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祁聿珩以為時衿早已睡沉,一個帶著濃濃睡意、含混不清的聲音卻在他胸口悶悶地響起:
“記得喝……”
祁聿珩閉著眼,嘴角卻無法抑製地向上揚起。
他收緊了環抱著她的手臂,下巴輕輕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聲音低沉,帶著被睡意浸染的沙啞磁性:
“嗯。明天早上喝。”
懷裡的人似乎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呼吸變得更加悠長平穩。
祁聿珩閉著眼睛,感受著懷中沉甸甸的溫暖和安寧。
那些冰冷的數字、複雜的博弈、喧囂的名利場……都被隔絕在了這溫暖的堡壘之外。
這份沉靜相擁的暖意,是任何財富與權柄都無法置換的歸處。
··········
這輩子時衿還是像上輩子一樣,生下了兩個可愛的女寶寶。
這可把祁聿珩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