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可容不下背主的奴才。”
“今天,本小姐勢必要好好教一教你們什麼叫做規矩。”
“現在開始查賬,但凡不服管教、私吞財物、以下犯上者,仆從:送去煤窯挖礦,終身不得出;丫鬟,嬤嬤:送青樓楚館,任人處置。”
這話一出,前廳裡頓時一片抽氣聲。
仆役們紛紛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時衿。
這還是那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小姐嗎?
“小姐,不可啊!”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管家突然站出來,他是跟著時衿父親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名叫李忠。
“張嬤嬤雖有錯,可罪不至死,送青樓楚館也太過殘忍了……府裡的人大多是跟著將軍和老夫人的老人,您這樣做,怕是會寒了人心啊!”
時衿看向李忠,眼神沒有絲毫鬆動:
“李管家,我敬你是父親的舊部,給你兩分薄麵。”
“可你彆忘了,這半年來,府裡的規矩亂成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張嬤嬤不僅私吞月錢,還下毒謀害於我,縱容她侄女明目張膽的在我的院子裡偷東西。”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你不去管,現在我管教下人的時候你反倒管起我了?”
李忠被懟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時衿見他不應聲,重新回到主位上,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道:
“至於其他人,你們也彆覺得自己能逃的過去。情節較輕的,比如遲到早退、偷懶耍滑的,扣一年月錢,再賤賣去牙行。”
底下又是一陣抽氣聲。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看到有人悄悄鬆了口氣,還有些人眼底藏著不以為然。
“至於那些平日裡安分守己、從未犯錯的,”
時衿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些許。
“我會當眾歸還你們的籍契,再給你們每人五十兩銀子,你們可以離開將軍府,自尋生路。”
這話一出,隻有零零散散幾個人神情激動。
那些老實本分的仆役,臉上滿是驚喜和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們大多是賤籍,一輩子都隻能做奴才,如今時衿不僅要歸還他們的籍契,還會給銀子,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典!
“小姐,您說的是真的?”
一個負責漿洗的老仆顫聲問道,眼裡含著淚。
時衿點頭:“自然是真的。我白婠傾說到做到,自然也不會苛待這些認真乾活的。”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突然站了出來。
他是王管事的兒子王虎,平日裡跟著他父親一起克扣銀錢,在府裡橫行霸道。
“小姐,您這話我可不信!”
王虎梗著脖子,一臉不屑。
“不過是歸還幾個奴才的籍契,就想讓我們服你?”
“我爹跟著將軍打仗的時候,您還沒出生呢!您要是識相,就把府裡的事依舊交給我爹管,不然……”
“哇,矜矜,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挑釁你啊!!”
時九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繼續火上澆油。
他的話還沒說完,時衿就抬手打斷了他:
“不然怎樣?”
王虎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不然……不然我們就不乾了!這將軍府沒了我們,這府中的運轉看您怎麼撐下去!”
他以為時衿會怕,可沒想到,時衿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說了兩個字:
“杖殺。”
話音剛落,兩個銀甲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抓住王虎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
另一個士兵手裡拿著一根粗壯的木杖,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