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衿臉上的麵具恰在此時掉落,露出了那張驚豔了溫辭霄的絕美的臉蛋。
她肌膚白得剔透,仿佛從未沾染過凡塵氣息。
唇是天然的嫣紅,色澤如最上等的胭脂玉,飽滿水潤。
未語先含笑,凝成一種令人不敢褻瀆的、近乎神性的靜美。
卻又帶著一種矛盾的柔弱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鴉羽般的青絲僅用一支素淨的白玉長簪鬆鬆綰起。
幾縷墨發垂落,拂在如玉的頸側,更添幾分慵懶風致。
她靜立那裡,裙裾流淌著浮光,美得不像塵世中人,倒像是從古老傳說裡走出的神女。
溫辭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最真實的樣子。
剛剛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憋在了肚子裡。
時衿轉頭看他。
也不知他何時坐了起來。
身上的銀針還沒拔,他拉著她的手腕,力度不算大,卻足夠讓她停住腳步。
時衿剛要開口假裝斥責,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溫辭霄的上身。
他剛才起身太急,裡衣還褪在腰間,此刻整個上身都露在外麵。
胸膛平坦,肋骨的形狀隱約可見,連小腹處的薄肌都能隱約看到,瘦弱得讓人心驚。
兩人都愣了。
溫辭霄最先反應過來,臉色“唰”地一下紅了,連耳根都紅得滴血,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他下意識地想鬆手,卻又怕時衿跑了,手指反而收得更緊了些,隻是手卻在微微顫抖。
“你……你怎麼沒穿衣服就追啊?”
時衿的“震驚”瞬間消失,眼底染上幾分戲謔。
看著溫辭霄心虛忙碌的眼神,語氣也帶了點調侃。
她倒是沒想到,溫辭霄竟然還有這麼窘迫的時候。
溫辭霄的臉更紅了,嘴唇動了動,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針灸要脫……脫衣,我忘了……忘了穿……”
他活了二十年,從未在女子麵前這般失態過,更何況還是他心裡最不願意在她麵前出醜的人。
如今可真是有些抬不起頭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時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又帶著幾分好奇。
讓他渾身都不自在,連指尖都在發燙。
更讓他窘迫的是自己的身子。
他因為常年中毒,身子虛弱,彆說肌肉了,連肉都沒幾兩,瘦得能看見骨頭。
作為一個男子,他怎麼能容忍自己在彆人麵前永遠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更何況還是在時衿麵前,他感到格外的難堪。
這樣的身子,哪裡有半分男子的陽剛之氣?
他甚至不敢去看白婠傾的眼睛,怕從她眼裡看到嫌棄。
“殿下這是……害羞了?”
時衿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聲音裡的戲謔更濃了。
“我還以為殿下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也會有臉紅的時候。”
溫辭霄這下不僅耳根紅,連帶著脖子也紅成了一片。
他拉著時衿手腕的手更緊了些,聲音低啞,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委屈和控訴:
“你……怎能如此不知羞,亂看男子的身體……”
“我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