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屬下說,主子您對白姑娘,怕是動了心了。”
林風躬身道。
“主子若是隻念及舊情,為何會特意讓屬下查她的境況?”
“如果僅僅隻是吃了白姑娘給您的解藥,為何會一遍遍問屬下她近日如何?給您看病的大夫一茬接著一茬,您又為何不感激他們?”
“還有,您之前聽到她被婆子欺負,怎會如此動怒?”
溫辭霄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出理由。
他想起第一次在玲瓏閣見到時衿時,那冥冥之中的悸動。
她今日穿著素衣,站在廊下,風吹起她的發絲,他竟看呆了。
這些情緒,從來都不是“舊情”能解釋的。
“可本王……”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本王從未對誰有過這般心思,怎麼會……”
“主子隻是沒察覺罷了。”
林風輕聲道,
“屬下跟著主子這麼多年,從未見主子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
“您會因為她的處境而心疼,會因為她的堅強而欣慰,會因為她被欺負而憤怒。這些,都是動心的模樣啊。”
溫辭霄沉默了。
他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腦海裡一遍遍閃過與時衿有關的畫麵。
原來,早在見她的第一麵起,他就已經對她上心了嗎?
…………………………………
時衿回到廂房時,夕陽映照在廂房的茶桌上,影影綽綽,顯得格外歲月靜好。
“主子,你回來了。”
花影先迎上去,接過她手裡剛采摘回來的薑荷,將這些都插進精致的白瓷瓶中。
月影剛把剝好的蓮子盛進白色描金邊的瓷碟,見她進來,指尖的銀勺頓了頓。
隨後和花影交換了個眼神。
兩人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有些促狹。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時衿順手端起桌上沏好的清茶喝了口,眼風懶懶一掃。
“莫非我臉上開了朵牡丹?”
月影最先沒忍住,“噗嗤”一聲先破了功,與花影交換個眼神,才湊近來。
聲音壓得低低的:“主子,這溫辭霄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麼一個勁的往您身上瞧,那眼神……嘖嘖,都快黏在您身上扯不下來了!”
花影忙不迭地點頭,接口道,聲音裡看戲的熱鬨:
“是啊是啊,這我看著平日見誰都是副清冷模樣,三尺之內寒氣逼人。”
“怎的到了主子這兒,那眼裡的冰就化了,春水蕩漾,藏都藏不住呢!”
她說著,還誇張地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時衿將杯盞輕輕擱在案上,發出清脆一響。她唇角彎起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起方才溫辭霄在廂房門前與她作彆時,那目光雖然還有些許的幽怨。
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仿佛在關注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她抬手,用指尖漫不經心地卷著胸前的一縷青絲,語調拖得長長的,帶著幾分戲謔:
“哦?他那張臉,生得是極好,可惜……”
她故意頓住。
“可惜什麼?”
還沒等到兩人的好奇追問,時九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嚇了時衿一跳。
“快說快說,我錯過了什麼?”
時九急的不行。
它不過是出去收了兩個小弟,耀武揚威了一番,過了一下做大哥的癮,怎麼回來以後,又到了它跟不上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