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到龍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老皇帝,聲音冷得像冰:
“父皇,我親愛的好父皇,多年未見,你竟已經如此老了嗎?”
溫辭霄看著老皇帝滿頭的白發,不自覺發出感慨。
當年那個握著他生殺大權的人,如今在他麵前,脆弱的如同下一刻就要斷線的風箏。
老皇帝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
“你……你想乾什麼?”
“父皇這麼著急做什麼?兒臣不過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
溫辭霄垂下的指尖輕輕扣在自己的腿一側,立馬就有人端來了椅子。
溫辭霄長袍撩起,平靜的眼波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芒。
“究竟是誰下的毒,是你,對嗎?”
老皇帝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慌亂起來。
他彆過臉,聲音有些發顫:
“你……你胡說什麼!當年你母後……是賢妃善妒,給你母妃下的毒,這件事你們不是已經早就知道了嗎……”
“善妒?”
溫辭霄冷笑一聲,笑聲裡滿是嘲諷。
“父皇啊父皇,我已經長大了,您還以為兒臣是那三歲稚童?如此好騙?”
“母後性子溫婉,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跟賢妃更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如何能下如此劇毒?”
“何況,這種毒,一個後宮妃子怎能得到?她當年就算是通過母家拿到手,一個區區五品文官,哪裡來的野路子?”
“而且,當年賢妃死後,給母後下毒之人不僅沒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的毒害我。若不是當時這毒在我身體已經產生了抗藥性,兒臣怕是早就死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老皇帝發白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
“兒臣查了十年,終於查到當年給母後送‘安胎藥’的人,是你身邊的太監。”
“給兒臣送‘補藥’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你怕母後的家族勢力太大,怕兒臣長大後威脅到其他皇子,所以才出此下策,一石二鳥。”
“可你算錯了一件事,你雖然除了母後,卻沒想到我卻頑強的活下來了。”
“還好我活不長,又是個‘病秧子’,所以你便如同逗弄貓狗一般,戲耍我,對母後沒有施展的權力都用在了我身上,對嗎?”
老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白。
他張著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辭霄看著他的眼神,那裡麵沒有震驚,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確認。
仿佛早就猜到了真相,隻是等著他親口承認。
“是……是又如何!”
老皇帝忽然破罐破摔,聲音嘶啞地喊著。
“你母後的家族手握兵權,若不除了她,朕的皇位根本坐不安穩!”
“你生來就比其他皇子聰明,若讓你健康長大,不僅會威脅到朕的統治,還讓其他皇子還有活路嗎?朕這是為了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
溫辭霄的眼神更冷了,他起身猛地攥住老皇帝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老皇帝痛呼出聲。
“你為了自己的皇位,殺了兒臣的母後,不就是因為母後常常向你諫言嗎?讓兒臣受儘苦楚,不就是害怕兒臣長大後顛覆了你的皇權?竟還敢說‘為了江山社稷’?”
他鬆開手,老皇帝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的印子。
嚇得老皇帝眼神呆滯,不敢置信。
溫辭霄轉身,看向還在掙紮的二皇子和五皇子,眼底沒有半分溫度:
“至於你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