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可他知道,從現在起,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裡了。
他把幾件換洗衣物塞進一個破舊的背包裡,又拿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食品。
比如快餐麵、麵包和水之類的,還帶幾個打火機和米麵。
隨便帶著他打獵時用的獵槍,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林幽殤早也想好,萬不得已可以跨過越南或緬甸,畢竟這一帶他都非常熟悉,也是最理想藏匿之處。
等機會成熟,在找王二麻算賬。
最後走到堂屋前,手捧著養父母的遺像,裝進包裡。
他要把養父母一起帶走,祭拜他們養育恩情。
看一眼這個生活多年的地方,有些戀戀不舍,也許這次是永彆,猛地轉身走出屋去。
院子裡,那輛半新舊的摩托車靜靜停在院子裡。
他騎上摩托車,緩緩發動引擎,那熟悉的轟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響亮。
當他路過劉大嬸家門口時,把車停下來。
林幽殤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內心五味雜陳。
他緩緩地將手伸進兜裡,摸索著自己身上所有的錢。
這些錢,每一張都浸滿了他的血汗。
那是他在工地裡,頂著炎炎烈日,一磚一瓦壘起來的;是他在寒風呼嘯的森林裡,跟各種野獸拚命積攢下來的。
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可如今,這些錢對他來說,似乎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想起剛才打鬥中,身體受了重傷,熟悉的村莊也容不下他了,未來的生活一片迷茫。
但即便自己身處困境,他那顆正義善良的心卻從未改變。
他知道,這些錢對於劉大嬸的生活來說,可能隻是杯水車薪。
劉大嬸是村裡的孤寡老人,子女都在外地,很少回來看望她。
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生活過得十分艱難。
可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老人做的事情了,他想儘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給老人的生活帶去一絲溫暖。
林幽殤懷著沉重的心情,輕輕敲了敲劉大嬸家的門。
敲門聲在寂靜的小巷裡回蕩著,仿佛是他內心深處那份善良與無奈的呐喊。
不一會兒,門開了,白發蒼蒼的劉大嬸那布滿皺紋的臉出現在門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似乎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林幽殤。
林幽殤走上前去,將手中的錢遞到老人手中,輕聲說道:
“大嬸,這些錢您拿著。我知道這點錢不算什麼,但希望能解您一時的燃眉之急。以後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村裡其他好心人幫幫忙吧。”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他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悲傷和無奈。
劉大嬸看著手中的錢,眼中滿是感激。說:
“孩子,你怎麼啦?”
林幽殤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
“大嬸,我很好的,就是來看看您。”
劉大嬸的手微微顫抖著,嘴唇也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林幽殤卻打斷了她的話:
“大嬸,其他您都彆說了。您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他不敢再看老人的眼睛,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轉身騎上摩托車的那一刻,林幽殤的內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望著遠方,心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和無助。
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該如何度過,卻還想著去幫助彆人。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雖然力量渺小,卻依然想要為他人照亮前行的路。
他加大油門,摩托車發出一陣轟鳴,仿佛是他對現實無奈的怒吼。
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他知道,生活雖然充滿了苦難,但自己的正義之心永遠不會改變。
而此時,劉大嬸站在門口,望著林幽殤遠去的背影,淚水奪眶而出。
她在心裡默默念叨著: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孩子,你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那聲音,隨著微風飄散在空氣中,仿佛是對林幽殤正義之舉的最好回應。
要說林幽殤和劉二狗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幽殤殺死劉二狗全家,也是當年積累的定時炸彈。
虎落平原受犬欺,人就是如此,半夜捏桃子,專挑軟的摘,有些人就喜歡找老實人尋開心。
林幽殤天性溫柔,性格內向,從不招惹事非,吐口痰到他臉上,抹掉一笑了之。
因家庭貧窮,經常遭劉二狗家欺負,他都忍耐著,鄰居嘛,和睦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厲害就厲害嘛,我躲遠一點就可以了。
自從養父母相繼離世後,他就在養父母的木房裡獨居。
村民們都知道,林幽殤喜歡樂於助人,頭腦活絡,乾啥活都地道,又勤快,不僅能吃苦,還能爬山。
從小跟養父在山上轉,比村裡同齡人都強,打獵、釆蘑菇、挖草藥樣樣精通。
養父是當地優秀獵手,槍法百發百中,每次上山打獵都是滿載而歸,什麼野雞、野兔、山羊和瘴子等。
養父母都疼愛林幽殤,時刻嗬護著他,教他學打獵,受到養父熏陶,林幽殤槍法也特彆準。
由於地處偏僻山村,家庭條件艱苦,林幽殤至今沒有討到媳婦,自然遭到村裡有些人的白眼。
養父母死後,正當壯年的林幽殤,幾年功夫就積攢五萬多元的存款。
但他沒有忘記養父母的養育之恩,經常到他們墳前訴說自己的心事。
如今兜裡有錢了,經濟條件寬裕了,也讓一些人心裡不舒服,都想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