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眼神堅定,決定繼續往森林深處走,尋找一條能夠離開這裡的出路或者更加隱秘的地方。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如同鮮血一般灑在森林間。
林幽殤急匆匆地行走在一條羊腸小道上,這條小路像是一條蜿蜒的黑色巨蟒,隱藏在茂密的植被之中。
這一帶地廣人稀,樹木蔥籠,四周彌漫著一股腐朽和神秘的氣息。
高大的樹木像是一個個沉默的衛士,枝椏交錯,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使得森林內部昏暗而陰森。
時不時傳來野獸低沉的咆哮聲和毒蟲詭異的嘶鳴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對於這種場景,林幽殤也習以為常,當年跟隨養父打獵的時候,經常碰到。
所以,也給林幽殤野外生存創造條件,什麼鬼啊神啊他一概不相信。
森林靜悄悄的,偶爾竄出一隻山羊或野兔從他身邊躍過。
要是在以前,他身上的火銃槍就派上用場,這些獵物逃不過他的手心。
但現在,他必須要忍耐,眼睜睜看著它們逃跑。
因為一旦開槍射擊,槍聲會引來追捕他的警察,等於自投羅網。
由於山林很少有人行走,到處是枯枝敗葉,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雙小腳在耳邊低語。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和腐葉的酸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藤蔓像一條條綠色的蟒蛇,纏繞在樹乾上,隨時準備將過往的生物吞噬。
林幽殤的腳步匆匆,每一步都帶著對未知的恐懼和對自由的渴望。
正走著,突然,他感覺腳下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腳肚仿佛被無數根針刺入一般,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那種疼痛,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血管裡瘋狂啃噬,又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在皮膚上反複炙烤。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冷汗從額頭冒出。
等他回過神來,隻見一條蛇從他腳邊箭一般鑽進森林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蛇的速度快得驚人,隻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林幽殤大驚失色,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急忙挽起褲腿查看,隻見腳踝處有兩個針眼大小的傷口,正汩汩地流出汙血。
那汙血的顏色暗沉發黑,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知道,自己被毒蛇咬傷了。
恐懼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將他淹沒,但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他深知,在這荒郊野嶺,如果不及時自救,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他不慌不忙,蹲在那裡回憶起曾經養父教給他的關於毒蛇咬傷自救的知識。
為了阻止毒液擴散,首先第一步,他迅速從上衣撕下一條布條,緊緊地紮在傷口上方的小腿處,紮得非常緊,以至於腿部的血液流動都受到了明顯的阻礙。
當初養父告訴他,這樣做雖然會讓腿部腫脹疼痛,但能有效地減緩毒液隨血液流動的速度。
不過,他也清楚,每隔1520分鐘需要放鬆12分鐘,以免肢體因缺血時間過長而壞死。
就像被堵住的河流,如果長時間不通暢,下遊的土地就會乾涸一樣,肢體缺血過久也會導致組織壞死。
接下來,他要儘可能地排出傷口中的毒液。
他俯下身,用嘴緊緊地吸吮傷口。
每一口吸吮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將吸出來的毒液吐在地上,看著那黑色的毒液,心中一陣後怕。
他反複吸吮了多次,直到吐出的血液顏色逐漸變淡,接近正常的紅色,心裡才稍稍平靜些。
不過,他也明白,如果口腔有破損,這種方法是絕對不能用的,因為毒液可能會通過口腔的傷口進入體內,加重中毒症狀。
排出汙血後,他開始在周圍尋找能夠解毒的草藥。
由於一年四季在山間奔走,森林裡草藥眾多,但要找到能解蛇毒的草藥遍地都是,稍微留心就能找到。
他強忍著腿部的劇痛,在附近仔細地搜尋著。
記得養父曾經對他說過,如果被毒蛇咬傷,常見的解毒草藥有半邊蓮、七葉一枝花、白花蛇舌草等。
並拿著草藥親自讓他辨認,林幽殤記憶猶新,也認得那種植物草藥。
他跛著腳在草叢中仔細地翻找著,眼睛像鷹一樣銳利。
他相信能治愈蛇毒,脫離眼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