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翻開當年的卷宗,事隔十多年,但卷宗保存完好,紙張雖已微微泛黃,卻依舊能清晰地觸摸到那段塵封往事的脈絡。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卷宗上的每一個字,仿佛時光倒流,將他帶回到了當年那起震驚全鎮的慘案現場。
林幽殤,這個名字在鄭毅的記憶中猶如一道難以磨滅的刻痕。
這幾年為抓捕他,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然而並沒有實質性效果,仍然讓他逍遙法外。
回想當年,他一氣殺死狗崽全家,那時的狗崽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
劉二狗是當地出了名的惡霸,仗著自己身強力壯,又有幾個狐朋狗友撐腰,在村子裡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他經常霸占村民的土地,強搶村民的財物,稍有不從便拳腳相加。
村民們敢怒不敢言,隻能在背地裡暗自咒罵。
而林幽殤,是個嫉惡如仇的人,骨子裡帶著股俠氣。
他看不慣劉二狗的惡行,多次挺身而出為村民們說話,因此也遭到了王二狗的記恨。
而劉二狗又欺負他娶不到老婆,挖苦嘲笑,把他不當人看。
一怒之下殺掉狗崽全家,林幽殤還殺死了幾個村民。
經過深入調查發現,這些村民平日裡也經常欺負林幽殤,騙取他的錢財。
他們嫉妒林幽殤的正直和勇敢,便聯合起來排擠他、羞辱他。
在田間勞作時,他們會故意破壞林幽殤的莊稼;在村裡的集市上,他們會惡意抬高物價,不讓林幽殤買到便宜的生活用品。
長期的壓抑和屈辱讓林幽殤的心中充滿了仇恨,最終,他在一個天氣陰沉的中午,拿起了手中的凶器,向這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展開瘋狂的報複。
從現在這起案件的種種跡象分析來看,似乎有著一個共同點。
李宏,一鎮之長,表麵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有著大量貪汙腐化的行為。
他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挪用公款為自己修建豪華彆墅,購置高檔轎車。
還在工程招標中收受賄賂,讓一些沒有資質的企業中標,導致工程質量嚴重不過關,給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帶來了極大的安全隱患。
這與當年劉二狗的所作所為何其相似,都是仗著自己的權勢欺壓百姓,為非作歹吸吮民脂民膏之暴徒。
“有鬼,有鬼呀!”這幾個字在鄭毅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也許是案發現場,目擊證人突然認出了多年未見的凶手,在極度的驚恐之下發出了這樣的喊叫。
而凶手發現有人認出自己,怕事情敗露,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便狠下心來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鄭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深知這起案件的複雜性和危險性。
如果真的是林幽殤回來了,那麼他的手段隻會更加老練和殘忍,想要將他繩之以法將會是一場異常艱難的較量。
但他也不敢確定,畢竟現在社會較複雜,各種幫派割鋸自己的地盤,雙方時有火拚,打得不可開交,讓他這個當局長的大傷腦筋,有愧於這身警服。
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吳峰,詢問那邊的情況:
“小吳呀,你那邊抓捕有消息嗎?”
“沒有啊,我在H國和S國調查,沒有一點進展,這家夥夠滑的。”
隨即他問鄭毅:
“老鄭,你那邊情況呢?有林幽殤的線索嗎?”
“也沒有啊,遇到對手了。”鄭毅無奈地苦笑。
“不要緊,在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跑不掉的。”吳峰在電話那頭說。
鄭毅沒有說什麼,默默地掛斷電話。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暗暗發誓,無論這起案件多麼棘手,都一定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給受害者一個交代,給社會一個公正。
憑直覺,林幽殤逃亡並沒有死,而且活得好好的。
他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林幽殤,你莫非真的又出現了,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
然後,他開始仔細地梳理案件的每一個細節,製定下一步的偵查計劃,一場與凶手的生死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鄭毅深知,要找到林幽殤,調查他的過往關係網絡是關鍵的第一步。
他迅速組織警力對林幽殤曾經的朋友、鄰居進行全麵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