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江白也被這目光嚇得連忙躲在座位後麵,隻能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看著這一幕。
而座位上的江穆此刻更是麵色鐵青,咬著牙,低著頭不敢直視襲來的目光,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早已經死死捏著拳頭,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江穆。”老者嚴肅的目光看向座位上的江穆,冷聲道。
聞言的江穆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向老者抱拳行禮:“副宗主,屬下在。”
“江穆,你所代表的江氏家族,如今連續兩屆考核失敗,你可有什麼話想說的嗎?”老者緩緩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回副宗主,是屬下的過錯,管教無方,還請副宗主息怒。”江穆姿態謙卑極低,聲音戰戰兢兢的道。
“江穆你彆說我不給你機會,如果下一屆的考核,你江氏家族還是未通過...”老者的聲音驟然冰冷,仿佛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降低幾分,“你江家的長老席之位,將會被取消,聽明白了嗎?”
“是,副宗主。”江穆的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膛之中。
......
自那以後,作為這一屆的年輕一輩之一的他,受到無儘的無儘的靈藥淬體、嚴苛到近乎殘忍的道法修煉、族老們日複一日帶著焦慮與期盼地督促。
所有的壓力,如同沉重的枷鎖,套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隻為了在下一屆考核中成功通過。
但即便自己成為目前江家中這一屆年輕一輩中最為實力最強之人,但放在五大家族中卻依然是最弱的。
而之所接近葉冰傾一是因為被其天賦所震撼,年僅十八歲便即將踏入丹境,更是獨一無二的萬古冰魄聖體!這恐怖的天賦,是幫助家族通過考核的唯一捷徑,其二才是因為這份摻雜著功利的目的,在日複一日的仰望中,悄然變質,摻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卑微而真切的傾慕。
即使知道機會很渺茫,但自己依舊義無反顧想儘一切辦法討好葉冰傾,做牛做馬,哪怕成為一個淪為笑柄的贅婿,他也心甘情願,但從始至終葉冰傾都沒有給過自己一點好臉色,而如今更是對一個區區附屬國的太子動情,且對自己還產生了殺心。
更是被這所謂的太子三拳兩下將自己打至重傷,他隻感覺自己無時無刻都在被命運作弄,生於處境困難的江家,且天資平庸,無法完成家族的使命,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公啊。
憑什麼?!
憑什麼他生於這風雨交加的江家?憑什麼他天資平庸,難堪大任?憑什麼命運待他如此不公?!
他不甘心!他不認命!
既然進退皆是無路,那便拚了這條命!不為家族,隻為自己爭這最後一口氣!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江白,絕非無能之輩!
此刻秦楓深邃的目光看著倒地在那裡的江白,似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戾氣從江白體內冒出,導致秦楓的神情不禁凝重了幾分。
“這是戾氣...”葉冰傾冰藍色的美眸看著這一幕,美眸微微一凝,輕紗下的俏臉掠過一絲了然與淡漠:“被心魔反噬,引動了體內戾火……自取滅亡罷了。”
除了秦楓與葉冰傾憑借強大的靈魂力量感知到之外,其餘人皆是一臉疑惑看著這一幕。
僅僅片刻之後,隻見倒在地上的江白,手指微微抽搐,眼皮緩緩張開,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雙眼瞳竟然變得血黑起來了,看起來極為恐怖。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他竟用那被捏碎骨頭的手掌,支撐著地麵,以一種極其扭曲而艱難的姿勢,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
周身一股血紅色的戾氣纏繞全身,令青嵐宗的弟子們頓時心悸,連忙向後繼續退去,目光警惕地看著江白,不明白江白師兄這是怎麼了。
江白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秦楓,手中一揮,一把青色的長劍握在手中,戾氣瞬間侵蝕長劍,隨即他將劍鋒指向秦楓,聲音沙啞,充滿瘋狂與決絕:
“我......還沒輸!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