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箱酒水終於見底的時候,噩夢作為個頭最大、酒量最小的一位,已經開始提著酒瓶子站起來發表演講,隻不過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延斯手裡還提溜著半瓶子酒,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他的視線在淩卓和颶風之間來回徘徊,但始終沒有落腳點。
淩卓一隻胳膊支撐在桌子上,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而後打了個哈欠望向颶風,腦海裡已經開始盤算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家睡覺了。
看了一眼腕上的終端,時間已經漸漸逼近三點,但顯然,這個酒局還沒有結束。
因為颶風又點了一箱酒,而後拿出一瓶放在淩卓麵前:
“再來一瓶。”
淩卓張了張口,想要反駁的話在看到颶風將酒瓶打開之後就咽了回去,她接過酒瓶,眉頭不自覺皺在一起了:
“明天……還要上班呢……”
颶風擺擺手:“沒事。”
沒事?
淩卓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用三十七度的嘴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他颶風是名譽上將,不用簽到不用看人顏色,但是她淩卓就不同了啊!
緩緩吐了口氣,淩卓用手背貼著自己溫熱粉紅的麵頰,喝了口酒之後試探性地說:
“上將,噩夢和延斯都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就這麼結束吧?”
聽了這話,颶風緩緩抬起頭,清了清嗓子,他坐直了身體:
“其實,淩卓,今天找你出來,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
淩卓大大的腦袋裡,小小的問號也變成了大大的問號。
她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是非要自己喝醉了,在酒吧裡說呢?
那肯定不能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啊!
可是颶風的這個表情也太嚴肅了吧?
感覺下一秒在吧台上放個名牌和話筒,就能立刻召開動員會。
淩卓舔了舔嘴唇,坐直身體之後問道:“上將?您喝醉了。”
颶風擺擺手:“淩卓,目前國際形勢十分嚴峻,我打算讓一些能力比較優秀的特戰隊員成立一個單獨的行動小組,作為我們天使聯盟的底線?”
當聽完颶風的話時,淩卓都蒙了——
是她喝醉了,還是颶風喝醉了?
這種近乎關於天使聯盟未來發展方向的話題,居然會在這麼一個酒吧,這麼一個午後,這麼一個一共四個人參與討論而且其中兩個人都喝醉的地方,開始討論?
這對嗎?
淩卓看了一眼旁邊的延斯,也不知道延斯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一隻手拄著腦袋,好像是睡著了。
而後她又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和隔壁桌子上擺放的假花說話的噩夢,最後才將視線落在颶風身上,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上將,您是在和我說話麼?”
颶風點了點頭,而後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
“我想將你任命為新成立特彆行動小組的副組長,這也是為了鍛煉你,這個時候讓你多曆練曆練,以後就能獨當一麵了。”
淩卓喝得暈暈乎乎,乍聽之下居然還真有點兒被颶風給說動了。
可是,腦子稍微一反應,淩卓眉頭皺了起來——
成立新的特彆行動小組,不說待遇工資,不說休假,開始和她談情懷和曆練了?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