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卓伸出手，指尖緩緩劃過蓋亞的麵龐，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眉眼似曾相識。
這種熟悉感不像是你從什麼地方見過她，而是一種深入骨髓、刻在基因裡的熟悉。
仿佛，她曾經是淩卓的一部分。
眉頭緩緩皺了起來，淩卓打開終端準備搜索一下蓋亞的資料。
“淩卓？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夜狼和一名研究員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在看到淩卓時，夜狼顯然有些著急，快步走了過來，甚至算是有些魯莽地拉住了淩卓撫摸著蓋亞畫像的手。
最後，還是在他將淩卓拉開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粗暴，尷尬地咳嗽兩聲，後退半步保持著正常的社交距離：
“淩卓，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上尉，應該還沒有來研發中心的權限吧？”
淩卓舔了舔唇，她也完全沒有被夜狼冒犯的憤怒，因為此時此刻，這個卑微的打工人腦海裡全都是——
完蛋了，被抓包了！
要知道，“非法入侵”這種東西在基地的懲罰上限可是很高的，說輕了是檢查記過，說重了是有可能革除職務的！
眼睛迅速一轉，淩卓想到了一個搜腸刮肚都想不出來的好借口：
“狼隊，還有任務細節想要和您確認，就跟著您一起下電梯了。”
夜狼沒有動，隻是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淩卓，而後他瞥了一眼牆上蓋亞的照片，拉著淩卓的胳膊就進了電梯。
兩個人都坐在電梯上之後，夜狼按下了“8”的鍵位，兩個人沉默片刻後他問道：“這是你第一次來研發中心嗎？”
淩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的。”
“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夜狼雖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和藹可親的狀態，但落在淩卓的耳朵裡，還是充滿了濃濃的威脅意味。
深深咽了口唾沫，淩卓有些緊張地解釋：“我什麼都沒看見，就是看了看研發中心的……裝修。”
“裝修？”
“嗯，對，就那幾幅掛畫，還挺有企業文化的，傳承麼，挺好的。”
“就這些？”
“對，就這些。”
當淩卓說完這句話之後，偷偷摸摸看了夜狼一眼。
夜狼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片刻後長長出了口氣，肩膀鬆懈下來之後，剛才咄咄逼人的味道才逐漸消失：
“抱歉，我必須確保你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畢竟那裡不是你的權限能夠進去的地方。”
“我知道。”
淩卓一邊回答，一邊緊緊地盯著屏幕上樓層的閃動，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種安靜帶來的窒息感簡直要讓淩卓崩潰。
她斜眼看了看夜狼，本想說點兒什麼緩解氛圍，但又擔心自己如果真的說了，夜狼又開始讓自己複述剛才看到蓋亞照片時的感受，於是到嘴邊寒暄的話又咽了回去，一直到兩個人都走出電梯，淩卓才緩緩吐了口氣。
“來我辦公室說吧。”夜狼走在前麵。
“說什麼？”淩卓愣了一下。
“你不是說還有任務細節要和我探討麼？”夜狼站定，扭頭看著淩卓。
淩卓撓了撓頭：“我自己想明白了，我自己能行，不用討論了，我這會就準備出發。”
夜狼挑眉，緩緩轉正身體，直勾勾盯著淩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