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卓感覺自己不像是來參加重大國際事項的,也不是來帶著朋友來這裡吃飯旅遊的。
她像是個遛狗的。
一隻手牽著一個大型犬,一隻手牽著一個烈性犬。
然後一個沒留神兒,烈性犬就已經衝了出去。
等淩卓反應過來的時候,延斯的匕首已經對準了對方的喉嚨,好在噩夢及時抱住了延斯的腰,淩卓拿著一個空盤子橫在對方的腦袋前,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近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金蛇,金蛇,你冷靜一點。”
淩卓叫著延斯的代號,希望這樣能夠讓他意識到此時此刻並不是在一個他能夠隨意暴露身份的地方。
延斯像是一隻大型貓科動物,喉嚨裡發出不爽的聲音。
噩夢本來有些酒醉,這一瞬間也立刻精神過來,他憑借著自己的大體格子將延斯拉回到了座位上,甚至將延斯放在靠近牆壁的座位,噩夢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擋板擋在延斯和隔壁桌之間。
餐館裡所有人都看呆了,大家都看著這一幕,有的人已經躲在了桌子底下,膽子小的孩子已經蜷縮進爸爸媽媽的懷裡。
淩卓舔了舔唇,她扭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的碟子擋住的當事人的臉,剛才那個人囂張跋扈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
延斯的殺意是赤裸裸的,即便是現在,淩卓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瞳孔之間的視線絕對不友好。
“我朋友喝醉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淩卓緩緩將手中的盤子放下,扭頭看著剛才被自己保護的男人。
對方顯然被嚇壞了,在聽到淩卓的聲音時有些遲鈍地抬起頭,在看到淩卓淡漠又冷酷的視線時,腦海裡回響的全都是剛才延斯衝過來時的殺意和淩卓道歉時毫無歉意的語調。
男人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而後頭也不回地和朋友們從餐館裡跑出去了。
淩卓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她意識到現在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緩緩咳嗽兩聲來掩蓋尷尬,而後縮回到自己陰暗的小角落,坐在噩夢和延斯的對麵,等三個人聽著餐館裡又重新有人說話的聲音之後,淩卓才無語地望向延斯:
“你這是乾什麼?吃飯搞出這麼大動靜?”
延斯沒說話,隻是一味地低著頭,將麵前的酒杯端起來之後一飲而儘,緊接著自顧自地給自己加酒。
淩卓看了一眼噩夢,噩夢清了清嗓子,儼然一副好兄弟的樣子摟住了延斯:
“嘿,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是這種衝動的人,對吧,延斯?而且你還是個通緝犯呢,通緝犯就要有通緝犯的自覺,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彆的理由,你也不想引起彆人注意,對吧?所以,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為什麼,淩卓總感覺噩夢這話說得有點兒欠揍。
但淩卓並沒有打斷,而是靜靜等著延斯的回答。
當延斯又喝了兩杯酒之後,他才用自己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
“那是雅典娜聖徒組織的成員。”
“聖徒組織?”淩卓聽過這個組織的名號,相比於其他那些為了金錢和權力而廝殺的組織不同,雅典娜聖徒組織主要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抓捕和招募類似於天使聯盟成員中這樣有特異功能的人,而他們也的確策劃了許多臭名昭著的恐怖襲擊,而且在襲擊發生之後,當地警方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之前有合約國求助天使聯盟參與對雅典南聖徒組織的打擊行動中,但收效甚微。
至於其中緣由,淩卓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她從未參與到此項行動中。
“你和他們有過節?”淩卓邊說邊瞟了一眼噩夢,噩夢同樣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