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卓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延斯下意識想要提出反對意見,但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噩夢,他不安地抿了抿唇:“這東西能管用麼?”
“我們還有彆的辦法嗎?”
淩卓盯著延斯,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彼此隻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延斯揉著眉心,有些躁動地在房間裡走了兩步,而後扭頭指著噩夢:“算了,這也是我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他要是能活,那就是他命不該絕。”
淩卓點了點頭,來到噩夢身邊,就在延斯還想問兩句的時候,針頭已經紮進了噩夢的脖頸上。
延斯抱著自己的腦袋,有些震驚地看著淩卓:“你確定是要從頸動脈注射?”
淩卓認認真真推著針劑:“不確定。”
緩緩沿著牆壁坐在地上,看著淩卓認認真真的樣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針劑被推進去之後默默念叨了一句:
“真是個瘋子。”
透明色的藥品全都被注射進了噩夢的體內,淩卓扭頭看著心電監護儀上顯示的圖形。
延斯已經不忍直視,他扭過頭像是在麵壁思過。
淩卓瞥了一眼在角落裡畫圈兒的延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沒看注射方式!操,你能不能對我有些信任?”
“這麼大的事兒就彆開玩笑了,野貓。”
先不說兩個人今天是怎麼從巨蛇和羊蝠的嘴裡活下來已經精疲力竭,單單是在安全基地裡找到快要停止呼吸的噩夢都已經讓延斯自己的心臟都要停跳了,沒想到淩卓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淩卓聳了聳肩:“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了嗎?”
“我感覺你是覺得我還不夠緊張……”
兩個人的對話在這裡戛然而止,淩卓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檢測儀器。
心跳的頻率逐漸從緩慢恢複到正常,淩卓又查看了一下噩夢的麵色,看到他逐漸有了血氣之後緩緩鬆了口氣。
這大家夥,還真是耐活啊!
稍微感歎了一句,淩卓將噩夢的衣服撕開脫下,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口,延斯也從腿部開始檢查。
“你就這麼把他扒光在我麵前真的好嗎?”
淩卓瞥了一眼延斯,看到噩夢基本上已經像是剛出生的嬰兒暴露在兩個人的視線內時,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耳朵有些燒燒的。
“他又不知道。”延斯將一塊酒精棉塞進了噩夢被撕裂的小腿傷口裡。
“我現在知道了!”
伴隨著噩夢一個仰臥起坐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暈暈乎乎地扶著自己的腦袋,在看清麵前兩個人在乾什麼之後,一把將旁邊的無菌布拿了過來,不確定一時間是要先蓋在自己的頭上還是先蓋在自己的下半身上。
最後,他選擇了前者。
“喂,把它給我蓋在下麵!我不想和一個甩著j.j的人說話!”
淩卓一把把噩夢腦袋上裹著的無菌布扯了下來,延斯眼疾手快沒收之後蓋在了噩夢的下半身上。
……
片刻後,三個人才算是消停下來。
淩卓和延斯坐在醫療床旁邊,噩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全都被麵前這兩個人給剪爛了之後,隻能繼續用無菌布裹著自己的下半身,而後找了個塑料袋套在頭上,避免自己的臉繼續暴露在兩個人的視野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