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我可以先和你聊聊嗎？”
淩卓突然抓住了蓋亞的手，這讓蓋亞有些意外。
低頭看著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掌心，蓋亞緩緩抬起頭：“聊？當然，你想說什麼？”
淩卓不是一個會拐彎抹角的人，而且，現在也沒有迂回的時間，於是她開門見山：
“你為什麼不願意控製我的身體去幫噩夢？如果沒有你，他會死的。”
“又是這件事情啊……”
蓋亞似乎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小丫頭，你要相信我這是為你好，你不知道被彆人剝奪意識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不是剝奪，是我希望你暫時操控我的身體。”
“可如果我操控之後，不願意再回到意識層，那你該怎麼辦？”
“……”
淩卓沒想到蓋亞會這麼直白地將這種事情說出來，一時間，她自己對蓋亞的信任都有些動搖。
在瞳孔微顫之後，淩卓收回自己直勾勾盯著蓋亞的目光，最後隻是弱弱地說了句：“你不會的。”
“我不會？”蓋亞輕笑一聲，“好，就算我不會，可如果到時候我們因為客觀原因，沒辦法交換回身體呢？”
“客觀原因？”淩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是的，”蓋亞翹起二郎腿，她細細看著淩卓的手，似乎在回憶自己還有實體的時候，那雙手是什麼樣子的，“這種事情你應該先找夜狼問清楚的。他在執行任務，侵入其他人大腦的時候，肯定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那就是他自己的意識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
“類比我們，就像是如果我操控了你的身體，即便我想再次回到意識層，也有可能回不來。這是身體的防禦機製，目前我們人類還無法破解。所以，風險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淩卓微微蹙眉：“可狼隊現在不也好好的？”
“那是他運氣好，”蓋亞將淩卓眼前的碎發捋了捋，“我見過的可比他見過的多多了。”
蓋亞如此篤定，就連淩卓都有些動搖了。
看著淩卓有些傷感的表情，蓋亞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是特遣兵，生離死彆是最常見的事情，不是嗎？有些人，注定是要提前離開你的生命的，你無需悲傷，更不需要挽留，隻要接受就好。”
“接受……”
淩卓張了張口，可總覺得喉頭有什麼東西梗住了。
“噗嗤！”
在直升機上，延斯將淩卓的殘肢對準她的傷口，眼睜睜看著快速痊愈能力將兩段肢體縫合在一起。
等所有殘肢都歸位之後，他給淩卓注射了一根腎上腺素。
“這樣可以嗎？”
延斯不安地看著夜狼，夜狼呼吸有些急促，他也是頭一回見到淩卓四分五裂。
而在意識層，白色的房間開始不斷地震顫，淩卓抬頭看著天花板，又扭頭望向蓋亞：“這是怎麼回事兒？”
蓋亞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你的身體在呼喚你的意誌，你的朋友們在救你，你該回去了。”
說著，白牆出現了一道裂縫，緊接著，外麵的光泄露了出來。
淩卓並沒有著急出去，而是扭頭看著蓋亞：
“蓋亞，你會幫我的，對吧？”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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