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張啟靈走著走著目光突然投向雪山的某個方向，平靜地開口：“我要去找無邪。”
“找無邪？”舒玥疑惑問：“找他不是應該去杭州嗎？我們可以一起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啊。”
張啟靈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沒什麼波瀾，但內容卻讓兩人一愣：“他來了。”
“啊？”舒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無邪也來送你了？他在哪兒呢？”
她下意識地往張啟靈看的方向張望，然而除了白雪什麼也沒看到。
張啟靈沉默了一瞬，才吐出幾個字：“我把他打暈了。”
“哈哈哈！”旁邊的黑瞎子爆發出毫不掩飾的、肆無忌憚的大笑，他說：“我去！啞巴張你可以啊！你把那小子打暈了扔雪地裡了？你這會還去找他，等他醒了估計得氣得跳腳，能追著你念叨三年！”
張啟靈沒理會黑瞎子的調侃，隻是安靜地站著。
無邪堅持要跟來送他，但繼續走到這裡對於無邪來說太過危險，解釋不通，勸阻無效，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讓他暫時休息一下。
他並不擅長解釋這些，隻是和舒玥兩人陳述了結果和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黑瞎子笑夠了，擺擺手：“得勒，懂了懂了。就無邪那戰五渣的小身板，擱這雪地裡確實夠嗆，你趕緊去吧，早點兒把他找到，不然他很可能被什麼野獸叼走當儲備糧了。”
“我們倆就不等你了，先撤了，這地方忒冷了，我家玥玥可扛不住了。”
張啟靈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雪坡之後。
黑瞎子攬過舒玥，故意逗她玩：“得了，啞巴張也走了，咱倆也彆在這兒喝西北風了。撤撤撤，寶貝兒，跟瞎子回去給你煮薑湯喝。”
舒玥把半張臉埋進厚厚的圍巾裡，抗議道：“我不要喝薑湯！”
黑瞎子樂了，故意拉長了語調說：“行行行，不喝薑湯，那讓我想想，什麼合我們小祖宗的心意……嗯……紅糖酒釀圓子怎麼樣？”
他沒等舒玥回答，又自顧自地搖頭否定了：“不行不行，還是去吃一鍋燉的十全大補羊肉湯吧！一口下去，從喉嚨暖到胃裡，怎麼樣？這個不錯吧？”
舒玥聽著他的念叨，終於忍不住從圍巾裡抬起頭，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著點頭：“這兩個都可以！”
“開心啦？”黑瞎子看著她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深一腳淺淺一腳地往回走，風雪似乎都因為這氣氛而顯得不那麼寒冷了。
接著又走出一段距離，黑瞎子忽然像是閒聊般開口，語氣卻比剛才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認真：“說起來，玥玥，我最近一直有種感覺。”
“嗯？什麼感覺？”舒玥側頭看他。
黑瞎子墨鏡下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風雪，落在她臉上：“總覺得……好像有誰在安排你做一些事情。”
舒玥：！！！
係統：！！！
舒玥強行壓下臉上的震驚，努力讓聲音聽起來隻是好奇：“……啊？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黑瞎子看著她強裝鎮定卻掩不住細微緊張的模樣，嘴角勾了勾，沒有追問，隻是用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說道：
“怎麼給你解釋呢……算是一種直覺吧。乾我們這行的，有時候直覺都挺準的。”
“你有幾次做出的行動，不像是自發的，倒像是……嗯，接了誰發的任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