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舒玥神清氣爽地鑽出帳篷,伸了個懶腰,隻覺得今天陽光都格外明媚。
她心情頗好洗漱完,然後拿著早餐,慢悠悠地吃著,一抬眼就看見無邪頂著一對明顯的黑眼圈,沒什麼精神地坐在不遠處,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
舒玥難得看他這麼萎靡,順口問了一句:“你沒睡好啊?臉色這麼差。”
無邪正機械地嚼著壓縮餅乾,聞言抬眼看了看容光煥發的舒玥,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他心想,我大半夜被你相好的薅出來,在你們帳篷外喝西北風兼望風,我能睡好就怪了!
但他目光掃過周圍來來往往其他人,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含糊道:“嗯……有點失眠,沒什麼大事。”
舒玥“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顯然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要深入關心對方失眠原因的意思,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早餐上。
無邪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默默在心裡又歎了口氣,認命地繼續啃他那乾巴巴的餅乾,隻覺得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無邪正啃著餅乾暗自哀歎,忽然覺得屁股下的沙地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震動。
起初很輕微,像是錯覺,但下一秒,整個地麵都開始明顯地,如同水波般浮動起來!
“怎麼回事?!”有人驚叫起來。
隻見停在不遠處的越野車猛地向下一沉,輪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流沙吞噬!
無邪嘴裡的餅乾渣還沒咽下去,就猛地跳起來,用儘全身力氣嘶聲大吼:“快跑!!”
他的吼聲如同驚雷炸響,瞬間驚醒了還在懵懂中的人們。
眾人也顧不得什麼裝備物資,紛紛丟下手頭的一切,連滾帶爬地朝著附近看起來還算穩固的沙丘高地拚命狂奔!
等到所有人終於連滾帶爬地逃到安全的高地,驚魂未定地回頭望去時,原本的營地倒是還沒完全坍塌,但是剛剛的不對勁還是給大家都帶來了驚嚇。
蘇南臉色鐵青,快步走到無邪麵前問:“為什麼會這樣?”
無邪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沙塵,氣息還未完全平複,他指著的營地,解釋說:“是流沙。應該是昨天地下宮殿翻轉造成的,這一整片,下麵都應該已經空了,我們之前等於一直站在流沙層上。”
由於眾人都是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慌慌張張跑出來的,所以幾乎沒人攜帶物資。
此時,有人見營地看似暫時沒了大的危機,便吵嚷著要回去拿點物資出來。
就在這時,馬日拉趕忙出聲勸阻:“那邊已經變成了流沙地帶,彆看現在表麵平靜,實則下麵已經被掏空了。一旦有人貿然過去,馬上就會陷下去!”
然而,隊伍裡偏偏有人充耳不聞,此人名叫蛋姐,來自攝影團隊。
因為他們團隊的攝影機等重要設備都還留在營地之中,那些設備對她而言至關重要。
於是,蛋姐心急如焚,一心隻想把攝影機找回來,不顧眾人勸阻,徑直往前衝去。
可她剛邁出沒兩步,便如馬日拉所言,雙腳瞬間陷入流沙之中。
流沙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將她的身體往下拖拽。蛋姐驚恐萬分,拚命掙紮,卻隻是越陷越深。
千鈞一發之際,無邪問王萌要來一根安全繩迅速甩出。他大聲喊道:“大家彆愣著,一起幫忙!”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衝上前去,齊心協力拉住安全繩,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終於將蛋姐從流沙中給拉了上來。
將人拉上來沒多久,原本的一整個營地就徹底坍塌了。
揚起的沙塵如烏雲般升騰而起,仿佛在為接下來的眾人默哀。
此時,在場的攝像師團隊成員們一整個崩潰了。
他們望著那片坍塌的營地,眼神中滿是絕望與恐懼,嘴裡不停念叨著:“完了,沒了補給,我們在這沙漠裡必死無疑啊!”
而無邪,這會正被馬老板的人急切地喊過去,一同商量接下來該往何處去,才能找到真正的古潼京。
舒玥卻一臉輕鬆,望著那片坍塌的營地竟還笑出了聲。
離簇看到這一幕,滿臉無語,忍不住說道:“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舒玥理所當然地回應:“為什麼笑不出來?咱們又撿回了一條命,難道不該開心嗎?你想想,這營地要是在昨天晚上塌陷,我們不就死定了?”
離簇瞥了一眼周圍許多哭喪著臉的人,無奈地說:“話是這麼說,可現在這個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吧?咱們既沒水又沒食物,在這沙漠裡,遲早得被活活餓死渴死。”
舒玥沒有接離簇的話茬。
因為自己肯定不會死,畢竟她帶著一個空間,要是這樣還能在沙漠裡把自己玩渴死餓死,那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跟離簇講,畢竟他又不是自己人。
就在這時,無邪他們已經結束了商討,最終決定還是由經驗豐富的馬日拉帶領大家去尋找海子,找到海子就意味著有水能喝,也代表著找到去古潼京的路。
於是,所有人懷著忐忑又無奈的心情,開始了依靠雙腿在廣袤無垠的沙漠中艱難行走。
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灑在眾人身上,腳下的沙地滾燙,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但大家都明白,隻有向前,才有生的希望。
他們一群人在滾燙的沙地上艱難跋涉許久,才終於停下準備休息片刻。
蘇南這邊將所剩不多的物資收集了上來,然後又仔細地給所有人平分下去。
隻是食物倒是有一些,可要命的是,水已經一滴不剩了。
在這茫茫沙漠,生存的希望愈發渺茫,許多人為了活下去,隻能強忍著乾澀,將那些乾巴巴的食物硬生生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