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攻擊角度刁鑽，速度極快，專挑他們防守的空檔。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反應速度確實肉眼可見地提升了一些，至少懂得預判和格擋了，但依舊被抽打得夠嗆，胳膊上、腿上估計都留下了紅痕。
而始作俑者黑瞎子，依舊氣定神閒，仿佛隻是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更絕的是在一旁看戲的舒玥。
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小把瓜子，悠閒地坐在一旁，一邊“哢吧哢吧”地磕著，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單方麵的虐菜教學。
等黑瞎子終於停下這場單方麵關愛，離簇和蘇萬已經累得癱了，齜牙咧嘴地揉著身上火辣辣的紅痕。
完了之後還被黑瞎子棄毫不掩飾吐槽道：“太慢了，就你們這速度，遇到真家夥，一個照麵就沒了。”
離簇喘著粗氣，忍不住反駁：“那是你太快了好嗎？！你那動作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跟上的！”
“快？”黑瞎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這已經是最基礎的動作。真正的殺招，你們連影子都看不到。”
“你這些動作簡直就是反人類！”離簇不服氣地嘟囔。
“反人類？有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黑瞎子所說的人也就是小哥張啟靈，畢竟那家夥的身法他是領教過的。
蘇萬趁著黑瞎子跟離簇交流的間隙，呲牙咧嘴地挪到舒玥旁邊，覺得還是待在觀眾席比較安全。
舒玥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反而十分大方地分了他一小把瓜子。
蘇萬一邊揉著胳膊，一邊聽著黑瞎子描述那位神乎其神的人物，他湊近舒玥，壓低聲音好奇地問：“玥姐，黑爺說的這位大神……是誰啊？”
舒玥嗑瓜子的動作頓了頓，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回答道：“他說的，應該就是小哥吧。不過你應該不認識。”
“小哥？”蘇萬重複了一遍，腦子裡飛快地搜索著相關信息，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微微睜大，帶著點不確定的語氣試探道，“你說的那個小哥……不會叫張啟靈吧？”
這下輪到舒玥有些驚訝了，她轉過頭認真看向蘇萬，臉上帶著明顯的好奇：“哎？你認識小哥？”
她這一聲，不僅讓旁邊的離簇猛地轉過頭，連正在教育離簇的黑瞎子也停下話頭，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地看了過來。
離簇更是直接忘了身上的疼，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蘇萬！你……你還認識這種級彆的大神呢？！你怎麼不早說啊！”
蘇萬被幾人看得有點慌，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不是認識，就是……見過兩次！”
在幾人好奇的目光下，他大致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事情還得追溯到離簇第一次被卷入古潼京事件的時候，他因為離簇的失蹤，幫離簇接收了大量來曆不明的快遞。
其中有一個看起來特彆老舊的磁帶，他為了弄清楚裡麵的內容，就跑去潘家園，找到了一位“胖老板”幫忙修理。
“就是在那個胖老板的鋪子裡，”蘇萬一邊說一邊比劃，臉上還帶著點後怕，“我見到了這個人。他當時因為這個磁帶裡麵的內容，突然就把我按在桌子上了，動作快得我都沒看清！”
“然後那個胖老板就在旁邊，挺嚴肅地問我，那盤磁帶是從哪裡來的。”
他的描述雖然簡單，但“潘家園”、“胖老板”、“被按在桌子上”、“追問磁帶來源”這幾個關鍵信息組合在一起，已經足夠在黑瞎子和舒玥心中勾勒出他們會麵場景。
顯然，蘇萬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觸碰到了那個核心圈子邊緣的警戒線。
舒玥聽完，了然地點頭：“潘家園的胖老板，加上小哥……那看來咱們說的是同一個人了。”
離簇在一旁聽著，頓時覺得沒勁，搞了半天，原來也是無邪他們一夥的啊，他還以為自己的好兄弟真有什麼了不得的人脈呢。
黑瞎子沒理會那麼多，他走過來，很自然地朝舒玥伸出手。舒玥將手搭在他掌心，借力站起身。
“走了，”黑瞎子言簡意賅地下達指令，目光掃過離簇和蘇萬，“原路返回。記住，一切聽我指揮。”
他說完，不再耽擱，轉身幾步就來到了他們下來的那個洞口下方。
隻見他一個乾脆利落的起跳，雙手便穩穩扣住了上方的邊緣，稍一用力，整個人就輕巧地翻了上去。
上去後，他立刻半蹲下身，朝著下麵的舒玥伸出手。
舒玥抬頭，默契地拉住他的手，腳下同時發力，在黑瞎子穩健的牽引下，同樣輕盈地翻身而上，穩穩落在他身邊。
黑瞎子與舒玥上去得輕鬆，但下麵的離簇和蘇萬就沒那麼從容了，兩人又是蹬腿又是互相托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頗為狼狽地爬了上來。
等他們緩過勁，就看到黑瞎子和舒玥已經站在不遠處的水池邊，然後他們倆也趕緊走了過去。
黑瞎子聽到身後的動靜，頭也沒回，目光依舊鎖定著那片幽深的水麵，語氣平淡地陳述了一個事實：“梁灣和楊好，應該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是死是活，不好說。”
離簇的心猛地一沉，他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水，咬了咬牙：“所以，想要找到他們，就隻有下水了，是吧？”
蘇萬一聽，麵露難受，他可是對這片水域有著嚴重的心理陰影了。
之前就是這裡，湧出了密密麻麻的黑毛蛇，還有那條恐怖的白燭龍！
他自己更是倒黴地被黑毛蛇咬了，那種刺痛和恐懼記憶猶新。
蘇萬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下水？我不去！萬一水裡又冒出那些蛇怎麼辦？好哥他們跳下去，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離簇一聽蘇萬這喪氣話，立刻“呸呸呸”了幾聲，打斷了他的悲觀臆測：“彆亂說！再說了，咱們現在不是有玥姐在嗎？”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轉頭看向舒玥，語氣帶著信賴和求證，“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被蛇咬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