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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期間,在公司上班的人不多。
也就是那麼一會兒,才看了半頁的合同。
劉青重新收好合同,進得停車場,駕上那輛比亞喬摩托車向那個什麼華海什麼外貿公司開去。
兩家公司之間的距離也是算不得遠,七拐八彎,繞來繞去後終於抵達了那家外貿公司辦公大樓外。
根據地址,劉青徑直上了二十一樓。
和茂遠集團那龐大規模不同的是,這家公司僅占了兩層樓而已。
但純以外貿公司而論,在這種黃金地段需要占用兩層樓麵,也算是個不小的外貿公司了。
和前台說明了來意,趁著她打電話通知之時,劉青的眼神在裡麵四下掃射了一圈。雖然是十一加班時期,但也是員工滿滿,忙忙碌碌。
比之茂遠集團那寬闊的辦公環境,員工之間的間隔小了,顯得有些擁擠。但是瞧這幫人,熱情倒是不錯,一眼瞄去,幾乎沒見什麼偷懶的人。
就是資本家實在太會剝削員工了,看樣子全世界的資本家都是一樣的。
劉青才等得片刻,就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俏生生道:“是茂遠集團的劉先生嗎?這邊請。”
跟著她從樓梯上了二十二樓,徑直去了一個足有三十來平方的無人大辦公室。招待劉青坐下後,女孩歉然道:“我們雲總正在召開個緊急會議,請您稍等片刻。”
雲總?劉青微微一愕,但迅即釋然笑道:“反正我空閒的很,多等一下也是無妨。”
“想不到劉先生這般豁達,比起以前來的人態度好多了。”女孩兒似是沒什麼心機,鬆了一口氣的說道。同時手腳利索的幫著劉青沏上了茶。
劉青坐在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呷了一口熱茶。舌尖至舌根細細品味了一番,芳香滿口,苦澀過口,滿頰餘香。不由開口讚道:“好茶,這是上等的雨前毛尖吧?”劉青也是沒想到,這個老總竟然喜歡喝自己一樣的毛尖。
“劉先生竟然是個懂茶的人,我們雲總一定會很高興的。”女孩兒坐在了對麵,歡愉笑道:“我在這當秘書已經兩年多了,還沒見到幾個人一口就能品出這是什麼茶的人。”
劉青暗忖我哪裡懂什麼茶,不過是天天喝這個雨前毛尖,時間久了。味覺再遲鈍的人,都能一口嘗出這茶。也不解釋,很愜意的半靠在沙發上,隨性問道:“怎麼,我們公司之前來的人,態度不怎麼好?”
這句話似是說到了那女孩兒的苦處,皺著眉頭有些嫌惡道:“你們茂遠集團的實力雄厚,名頭很大。有些傲慢也是理所當然的。”
劉青隻是嗬嗬一笑,就揭過此事不提。
轉而將眼神打量起室內裝修了起來,順便又一搭沒一搭的和那女孩兒扯著。也算是探查敵情。看得出來,她這個雲總也是個蠻有品味的女人。
這間辦公室內,沒有像普通有錢老板一樣裝飾的奢侈豪華。而是簡約之中,處處透著比具匠心的彆致之處,處處講究著舒適。
從這一點中可以看出,她絕對是那種將辦公室當作家的工作狂。
然而,當劉青的眼睛看到辦公桌後牆壁上的飾物時,卻是瞳孔微微一收。開始謹慎了起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個相當不好對付的人。彆搞不好陰溝裡翻了船。
隻見牆壁上對稱掛著一對潔白玉潤的象牙,而象牙中間,則是掛著一竿雙筒獵槍。
劉青當然認得這種獵槍,非洲大多數偷獵者都是用得這種大威力獵槍,即便是犀牛大象這種皮厚肉糙的大型動物,隻要被這種獵槍達到要害,也是凶多吉少。
除了偷獵者外,也有一些組織非法的邀請世界各地一些喜歡打獵的有錢富豪等等,收取報酬來帶著他們享受偷獵的樂趣,這種經營方式,比自己直接偷獵賺得更多。劉青早些年,也在戰火連天的非洲待過一段日子。自然懂得其中的門門道道。
她能把這槍和象牙掛在辦公室裡。也就是說,即便這不是她自己獵的。
那她也是個喜愛打獵的女人。這種通常更受男人歡迎的嗜好,若是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說明了她絕對不是一個性格柔弱的女人,或許性格剛硬,或許有野心,更多表明了她是一個強勢而喜操縱的女人。
這種女人,往往十分的難以對付,難怪,俞曼珊出門之際,會讓自己小心謹慎。
見劉青把注意力集中在象牙和槍上,女孩兒略微有些自得道:“聽說,這是我們雲總親自獵殺的大象。”
啪,劉青點上了一支煙。
偷獵不是好事,但是對他曾經乾過的那些事情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
不知不覺間,心頭竟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征服那個未曾謀麵的強勢女人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情債纏身了。
劉青眼神又是落在了靠著外牆的一麵單向玻璃牆上,這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麵員工們的忙碌場景。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想不到你們老總,還有窺人隱私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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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妥。你難道不覺得裝上這一麵玻璃後,會大大提高員工的積極性麼?劉青。”一個略帶熟悉的味道,從辦公室門口響了起來。
劉青詫異回頭,卻是讓他略吃了一驚。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那個雲總會是自己有過一次情緣的雲瑾蘭,但畢竟華海市這麼大,人口兩千餘萬,其中姓雲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這麼湊巧。
才隔了短短幾天,劉青所認為的那個很有可能這輩子無法再相聚的女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隻見她穿著一身有些休閒味道的白色衣衫,與她潔白細膩的肌膚相得益彰。
數公分的高跟鞋,恰到好處的將她高窕凹嬌軀襯托的美感十足。
“雲總。”那個原本還在和劉青有說有笑的女孩兒急忙站起身來,打著招呼。
雲瑾蘭靜靜地注視著這個男人,這個這些年來唯一讓自己捉摸不透男人。更是閃電般的,和自己發生了關係的男人。十好幾年的時間了,雲瑾蘭還是第一次和死去丈夫之外的人發生關係。
她有些琢磨不定,這個劉青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原本按照她的打算,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去聯係這個男人了。
雖然這個決定,讓她這些夜來一直輾轉難眠,但她相信時間久了,終究會衝淡一切。
這個男人,終究會在自己心中逐漸消失。究竟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在他眼睛中表現出了詫異的神色,但她也知道,有些演戲高手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眼神表達的內容。
神色微微複雜的看了了劉青一眼,揮手讓秘書出去。踩著高跟鞋,直走到她辦公椅上。側著身子坐下,目光冷冽地望向劉青。
而劉青,也是很快從吃驚中恢複了過來。
十分鎮靜地看著這個與自己有過歡愉的女人,不可否認,這個成熟到骨子裡的漂亮女人。一舉一動都對自己有著相當的吸引力。
兩人就這麼一直互相注視著,直到良久之後。雲瑾蘭也是終於熬不住了,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細長的女式香煙,輕輕吸了一口後。表麵坦然的看著劉青:“請問劉先生到鄙公司有何貴乾?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情,恕我不奉陪了。”
擺明了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為自己是尋根摸底追她而來。劉青略一皺眉,灑脫的聳了聳肩膀:“雲總過慮了,我這次來,是代表茂遠集團的經貿部來和您磋商合約糾紛的事情。”
本來想開口叫瑾蘭姐的,然而見她並沒有和自己繼續攀親帶故的打算。而劉青也向來沒有以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愛好。索性順著她叫劉先生的生分口氣,直接回了句雲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