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真卻像沒聽見一般,眼眶泛紅,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夭夭的手背上,燙得她心頭一顫。
不等她再開口,白真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執拗,俯身吻了下來。
那吻帶著幾分青澀的試探,柔軟的唇瓣輕輕貼著她的,像怕驚擾了什麼,隨即又因藥性驅使,添了幾分急切的摩挲。
這一吻,如同點燃了引線,夭夭體內壓抑的燥熱瞬間炸開,四肢百骸都泛起酥麻的無力感,原本清明的思緒也變得混沌。
她在心底暗罵:這盆狗血,終究是潑到自己身上了!
桃花在窗外簌簌飄落,屋內燭火搖曳,映得兩人身影交疊。
白真緊緊抱著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呼吸間滿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混雜著桃花酒的清甜。
夭夭隻能任由他帶著藥性的執拗與藏了許久的情愫,將自己卷入這突如其來的纏綿裡。
燭火漸暗,桃花香漫進窗欞,掩蓋了屋內壓抑的喘息。
一夜春光,在半是藥性半是情動的迷亂中悄然流逝,隻留下滿室繾綣的餘溫。
夭夭醒來時,晨光已透過窗欞灑進屋內,白真仍緊緊摟著她,呼吸均勻,睡顏安靜。
她望著他清俊的眉眼,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勾人,可一想到青丘——他那戀愛腦的妹妹白淺、惹禍不斷的侄女鳳九。
往後若是真和他牽扯不清,自己怕是要被那些爛攤子纏得脫不開身,這般想著,她心中那點因昨夜而起的漣漪瞬間平息。
夭夭輕輕掰開白真環在腰間的手,指尖凝起一縷清淺仙力,悄無聲息地渡入他眉心——這能讓他陷入深沉的昏睡,足夠她從容離開。
她迅速起身穿好衣物,目光掃過屋內,終究還是取了紙筆,在案上寫下一封短信。
致白真公子:
昨夜之事,實屬陰差陽錯,皆因那壇被老鳳凰動了手腳的桃花酒,與你我本心無關。
你無需因此對我負責,我亦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你本是乾淨通透之人,往後自會遇著真心待你的人,不必為這一場意外介懷。
望你莫要傷心,更莫要遷怒自己,要怪便怪那禿了毛的老鳳凰上神,釀些不正經的酒害人。
就此彆過,後會無期。
夭夭留
寫完,夭夭將信壓在案上的玉簪旁——那是白真之前送她的凝露玉簪,她終究沒帶走。
隨後,她最後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白真,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竹舍,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桃花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白真從昏睡中醒來,觸到身邊空蕩的被褥,心頭猛地一慌。
他翻身坐起,一眼便看到了案上的信,顫抖著手將信展開,逐字逐句讀下去,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握著信紙的指尖泛白,連呼吸都滯澀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