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望著胤禛眼底流轉的柔光,喉間像是哽著團浸了蜜的柳絮,輕飄飄的,卻堵得眼眶發酸。
窗外的海棠花影搖曳,將細碎的月光曬在他玄色衣袍上,那抹溫柔竟比月色還要纏綿。
她垂眸盯著胤禛腰間那枚舊玉佩——是他們初遇時她贈的,邊角早被歲月磨得溫潤,就像眼前人棱角分明的眉眼,如今隻盛著對她的繾綣。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他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筆批奏折、握劍練騎射留下的印記,此刻卻輕柔地托著她的臉頰。
“你總把我放在最要緊的位置。”夭夭的聲音發顫,睫毛上凝著將落未落的淚,“從前覺得你謀劃江山的模樣最威風,現在才懂......”
話未說完,胤禛已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濕意,帶著龍涎香的氣息裹住她微顫的唇。
恍惚間,她想起初入王府時的忐忑,想起被賜婚時的不安,可所有的驚惶都在胤禛日複一日的偏愛裡化作齏粉。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頸,將臉埋進他肩窩,貪婪地汲取著獨屬於他的溫度。
兜兜轉轉康熙老爺子也玩起了宮妃省親的活動,胤禛那個逆子,隻負責出好點子,忽悠他這個老父親辛苦實行。
現在實在沒辦法了,國庫沒錢啊!!能賺一點是一點,該抄家就讓胤禛抄家。
等國庫滿了,朕就退位給弘昭,至於胤禛那個眼裡隻有王妃的玩意兒,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暮春的賈府,榆葉梅開得正豔,卻掩不住議事廳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林錦玉身著月白官服踏入廳中給長輩行禮,見賈母端坐在正位,左手撚著翡翠佛珠,右手的鎏金暖爐映得滿室猩紅。
“錦玉來了。”她眼皮未抬,聲音卻像裹著冰碴,“聽說你如今在戶部管著錢糧,正是要幫襯賈家的時候。”
話音未落,王夫人已抹著帕子哭訴:“賢德妃要省親,這園子修繕、儀仗采辦,沒個百八十萬兩哪夠?都是一家子骨肉......”
“可不是!”邢夫人斜倚在軟榻上,掐著蘭花指道,“當年你林家日落西山,我賈家也沒嫌棄,把千嬌百寵的姑奶奶嫁入林家。”
林錦玉垂手而立,目光掃過廳中眾人。
賈璉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扳指,眼中滿是不耐煩;
王熙鳳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賈寶玉則躲在柱子後,想不明白林家表哥好俊秀的人,也學的沽名釣譽,入了國賊祿鬼之流。
“諸位長輩謬讚。”林錦玉微微欠身,“隻是侄兒俸祿早交予雍王妃打理。若不嫌棄,倒有個一兩百兩,權當給賈家添些燈油錢。”
“至於戶部的錢,眾位可以向皇上借,如果皇上同意借,錦玉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廳內霎時寂靜,隻聽得賈母佛珠撞擊的聲響愈發急促。“好個林家!好個囂張的林家小輩!!”
賈政猛地拍案而起,茶盞翻倒,茶水在波斯地毯上暈開墨色,“你林家有個王妃就六親不認!彆忘了,你林家能有今日,全靠我賈家提攜!”
“本王妃倒是不知道你賈家提攜我林家什麼了?提攜本王妃嫁入雍王府?還是提攜我林家雙狀元探花?如果有那本事你賈政的官職還那麼穩定?”
“你賈家貪財對我林家下毒是真,想要好處還蓋遮羞布是真,既然我侄子好心給點錢看不上,如此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