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屁吃,許沁吃了苦就會想起孟家的好日子,如果她去求爸爸,他肯定會好心收養許沁。”
“許沁自己重生了,能救下自己的父母是她的能耐,我憑什麼去操心?”夭夭吃著蝦仁,偷偷給000個白眼兒。
付聞櫻揉了揉夭夭的頭,珍珠耳釘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全然沒了她記憶中淩厲的模樣。
“嘗嘗這個,特意讓廚房做的西湖醋魚。”孟懷瑾突然將一碟魚肉推到許父麵前,聲音裡帶著高興。
許沁望著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喉嚨發緊,前世的孟家像座無形的牢籠,此刻卻又有了交集。
“老孟說好吃,那估計真的好吃,謝謝老孟。”許父笑著道謝,刀尖劃開酥脆的魚皮。
許沁想起曾經她也是這樣坐在孟家餐桌前,小心翼翼地學著刀叉的用法,付聞櫻冰冷的目光像根刺紮在後頸。
“你們三個小朋友吃飽了就玩去吧。”付聞櫻溫柔的給夭夭擦了擦嘴。
水晶吊燈灑下的光斑在奶黃色地毯上跳躍,孟家彆墅的旋轉樓梯此刻成了孩子們的樂園。
孟宴臣穿著海軍藍背帶褲,梳得整齊的劉海下,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他正學著大人模樣,背著手走在前麵:“快跟上,我帶你們去看秘密基地!”
夭夭紮著兩個羊角辮,穿著淡粉色蓬蓬裙,裙擺綴滿的珍珠隨著蹦跳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仰頭望著許沁,杏眼裡盛著盈盈笑意:“許沁快看,我的新裙子會發光!”
夭夭肉乎乎的小手抓著樓梯扶手:“快走,哥哥說藏了巧克力!”
她仰起臉時,臉頰的嬰兒肥擠得眼睛彎成月牙,奶聲奶氣的話語裡滿是期待。
許沁卻渾身發冷,重生的記憶如毒蛇盤踞在腦海——前世這個樓梯間,她被付聞櫻當眾羞辱;
那年,她想伸手抱孟宴臣,卻被付聞櫻無情拉開。
此刻看著孟宴臣挺直的小身板,看著夭夭純真的笑顏,那些被踐踏的童年記憶翻湧而上,理智開始崩塌。
“你到底是誰?”許沁死死盯著夭夭的眼睛。
夭夭歪著頭,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我...我是夭夭呀。”
夭夭伸手想去拉許沁的衣角,腕間的銀鈴手鏈發出清脆聲響。
這聲音突然刺破許沁的理智,那些被孟家囚禁、被宋焰誤解、在異國他鄉獨自舔舐傷口的記憶如毒蛇般纏住她的心臟。
“主人,您裝的挺像啊!!不過您這是演哪一出?”000可不相信主人毫無目的。
“杜絕許沁進孟家的後路,你看我多好!為了她的願望我真是付出太多了!”
夭夭臉上沒有一點變化,她可知道這裡是有監控的,表情一不注意可就崩盤了。
“都是假的!”許沁突然尖叫,所有壓抑的委屈與仇恨在這一刻爆發。
她猛地推了過去,夭夭本就站在台階邊緣,小小的身子失去平衡,像隻折翼的雛鳥,骨碌碌地滾下樓梯。
名貴的發卡散落一地,粉色裙擺揚起又落下,發出令人心悸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