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微微有些遲疑,“靜瀾公主,那您…?”
“無妨,本宮這還有雲和。”孟執微微垂眸,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係到了孟時微身上這才把人還了回去。
目送著她們離開,孟執才緩緩收回目光起身,眼底醞釀著些複雜的情緒,“雲和,回去查查最近昭陽公主見過什麼人,聽過什麼事,再查查皇後最近有什麼動靜。”
雲和應下,孟執頷首,順手折了半截樹枝,“回去吧,很晚了。”
剛剛走出亭中順著石板路向前走著,卻在拐彎處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孟執習慣性地繃緊了身子,隨後微微壓下了腰行禮,“侯爺,好巧。”
段空硯今日沒有著官服,隻穿了一身青綠色的錦袍,更顯得整個人挺拔如鬆,不似前些日子在寺中見到是能夠隱約間窺見的野性,今日卻是隻顯得溫潤如玉。
“公主,又見麵了。”段空硯眉尾微揚,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那日驚擾了殿下還記掛著沒來得及賠罪,沒想到日後或許是要天天見了。”
“既然這會兒恰巧碰到了,段某還是要鄭重向公主道個歉,還望公主能海涵,原諒段某上次的無禮。”
“侯爺還記掛著,倒成我的不是了,侯爺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本宮又怎麼會怪罪你。”孟執淡淡地笑著,四兩撥千斤地推了回去。
段空硯抬眼,注意到了孟執身上單薄的衣衫,輕輕地挑了下眉,“這種時節夜間最是冰人,公主本就身子不好怎得還穿得如此單薄?”
“赴宴時來得倉促,許是忘記了。”孟執沒想到他會注意到自己的穿著,剛剛給孟時微披上披風的事又不好暴露,隻能推脫是自己忘記了。
“原是如此。”段空硯頷首,有些遲疑地開口,“段某這有件備用沒穿過的披風,公主身子要緊,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擋擋風。”
“當然若是公主覺得於禮不合那便算了,算是段某唐突。”段空硯又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補充著。
於禮不合倒是也不算至於,更像是在禮製的邊緣徘徊,這個界限總是還要看人定的。
對孟執來說,自然是無所謂這所謂的禮製的,她一個邊緣的公主自然是沒有那麼多人盯著的。
隻是今日經此一遭,或許會讓更多人注意到她。
但是孟執和段空硯,不論如何在旁人眼裡都是被綁定的關係了,她本就對段空硯存著些試探的心思,有送上門來的機會自然不會推脫。
“那便多謝侯爺了,”孟執沒有回絕他的好意,大方地應下了,她抬眸直直地撞進了段空硯的瞳孔,“隻是侯爺想好了,這披風要是到我手裡,能不能還回去,什麼時候還回去,那可就都說不準了。”
段空硯有些無奈地哂笑,怎麼一個兩個都覺得他不似什麼好人一樣,“公主倒是嚴謹,我看著像是什麼計較件衣服的人嗎?將軍府還沒落魄到這種地步,公主不必擔心,自然是公主的身子要緊。”
孟執微微彎了彎唇角,又輕聲道了謝,這麼看起來段空硯似乎對自己這個毀了他前程強加給他的未婚妻並沒有很反感啊。
有趣。
“雲和。”
雲和得了命令上前接過了披風仔細地係在了孟執身上,段空硯生的高,衣服穿在孟執身上顯然是大了不少。
披風是藏藍色的,隱隱地透著些花紋,襯得孟執更加白淨,巴掌大小的臉上都是五官。
不知為何,明明段空硯沒穿過這披風,但看到自己的衣服裹住了那小小的人時,他忽地感覺心臟漏了一拍。
“侯爺怎得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