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求您能給我一塊餅乾，哪怕是發黴的也行。”
“我願意當您的一條狗！”
喉頭滾動，周圍的拾荒者聽到這個被壓斷脊柱的男人所說的話眼睛之中也是發出綠光，就好像…張哲是這裡的肥羊一般。
麵色平靜，張哲不帶任何感情的緩緩開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給你餅乾？”
突然，男人愣了一下，眼中的希冀逐漸減少但是仍然苦苦哀求：“大人，昨天有個女人，他跟我們一樣是拾荒者，您還給了她衣服和錢，而且…您也沒要她的身子。”
“她說，你們是她見過最好的人，是天上派來拯救我們的天使，難道…大人您不是嗎？”
短短幾句話就好似耗儘了男人所有的力氣，艱難的將最後一字說出，渾濁的雙眼死死看著張哲。
“她人在哪？”
頓時，男人麵露難色，就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一般。
張哲聲音沙啞帶有絲絲威脅之意：“說！”
“她…她被人吃了！”
男人突然想到什麼又急忙補充一句：“我沒有吃她！”
果然…這就是末日，這就是廢土，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自己本以為的善舉不過是害死一個人罷了！
給予一個沒有能力守護住自己手中財富的人很多財富，在彆人看來不過隻是一塊肥肉罷了。
或許昨天自己等人不給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衣服和錢財，她還不一定會死。
而沒準就是那件衣服或者她手中那少的可憐的錢財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聽到昨天所救女人死亡的消息，張哲仍然麵色平靜，就好似這種事情已經無法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你想要餅乾？”
張哲低沉沙啞的聲音繼續傳來，而聽到男人耳中就好似天籟之音一般，露出爛掉的牙齒和枯黃的臉頰然後擺出一個自以為好看的微笑連連點頭。
“哢嗒！”
張哲從口袋之中丟下一塊早上剛剛拿的餅乾在充滿汙泥地麵上。
而趴在地上的拾荒者則是露出興奮瘋狂的表情。
“餅乾…真的是餅乾！”
神色癲狂，露出的黃牙在咯咯的笑，枯如樹枝的雙手拚命的撕扯著餅乾外麵的包裝袋，就好像裡麵的食物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
沒有理會男人瘋狂的模樣，張哲歎氣一聲朝著原先的方向返回。
就在張哲剛走的那一刹那，幾十個瘋狂的拾荒者就像是一條條聞到血腥味的鬣狗，發了瘋地衝向被摩托車壓斷脊柱的男人那。
一雙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男人手中的餅乾，發臭的唾液從腮腺處分泌沿著裂開的嘴角滴落在布滿屎尿的地上。
“我的…那是我的！”
看到向著自己衝來的一大群拾荒者，男人已經顧不上餅乾外麵那層包裝紙，直接送入口中伴隨著紙上的泥漿一同咀嚼，臉上也同時露出幸福的神色。
“好吃…太好吃了！”
淚水止不住的下流，哪怕身體已經極度缺水也掩蓋不住他此刻的幸福。
“該死！”
衝在最前方的拾荒者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司馬一般，立即衝上前去抓住男人的下顎，作勢就要從男人口中搶出那未完全吞咽的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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